他决定亲自去公主府走一趟。说是公主府,其实除了这五年楚予乐住这,前面十几年她几乎都住尽欢宫,与沈为欢日日同榻而眠。公主常年不在,偌大的公主府需要人打理,她也放心,全权交给了那人,也不怕他暗藏祸心。想到这里,沈为欢忍不住咬了咬牙。
???马车到了公主府,刚停下,公主府的大门就打开了。身穿青玉锦袍的男子带着侍卫走出来,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微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到来,微臣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沈为欢的脸色眼见着就黑了,他这次出行是微服私访,并未惊动什么人。面前这个人却还是得到了消息,看来回去以后他身边的人得再好好清理一遍了。想到这里,他目光沉沉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周祁佑,前大昭皇朝的少年宰相,长公主的幕僚,如今公主府的实际掌权者。也是...?这五年来与她日日同眠一府的男人。坊间甚至传言,公主早已将这位少年宰相收了房,做了男宠,两人日日在公主府缠绵。据公主府小厮透露的消息,好几次宰相大人从房间出来后,公主殿下都面带青色,神情萎靡,一副被滋润过度的模样。
沈为欢转了转手腕,忍住想要将面前男人碎尸万段的冲动,随他进了大厅。
沈为欢进了大厅,寻了主位坐下,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周祁佑依旧温文尔雅,被抢了主位也不生气,挥手叫小厮奉茶。“陛下大驾光临府邸,是有什么事要问祁佑吗?”
沈为欢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也不废话,“十七号那日,你刚进皇宫为何突然折返,回时还一定要走德定门偏门?”
周祁佑拿茶的手不可见地一顿,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很快就被他遮掩下去。他喝了口茶,温声问道:“陛下这样问臣,是那日皇宫里是丢了什么贵重东西嘛?”
沈为欢冷哼一声,对他的话不予置否。
周祁佑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继续道:“那日我是收到长公主侍卫的消息,说公主回了皇宫。我刚好有事需要与她商量便去了。结果刚到皇宫,信鸽又传来长公主的手书,有事急需我赶快回府一趟。现在天气寒冷,公主老嬷嬷的儿子在德定门偏门那里守门,老嬷嬷做了件棉衣让我捎去带给她儿子。”说完,他挥了挥手,让小厮把那位老嬷嬷请过来。
沈为欢细细问了老嬷嬷几个问题,又叫来当日值守德定门偏门的几个士兵,发现确实对得上,也不再说什么。他把玩着手上的檀木珠串,装作不经意地问:“长公主信里都和你提了些什么?”
周祁佑眉头一皱,硬梆梆地回答到:“这是臣与长公主殿下的私事,恐怕不便说给陛下听。”
沈为欢转珠链的手一顿,身边气压瞬时就低了下来。私事,好一个私事。才五年未见,他的女人就与别的男人有了私事。若他再晚点回来,是不是私情也有了。
他听到自己阴阳怪气地开口:“周祁佑,大昭有史以来最年轻连中三元的金科状元。十年寒窗苦读,不想着回馈乡邻,报效家国。反而甘愿雌伏女子府邸,做一小小的幕僚。这就是你十年苦读圣贤书的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