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征,你清楚有很多方法可以制造幻觉。”
兽人露出嫌恶的表情。
“你说,你亲眼所见……”
——这个佣兵刚才真的想对他动手。
受到项圈影响,关征嗓子嘶哑得厉害,每说一个字,蕴含在声音里的怒意就愈发强烈,沾着烈酒与硝烟,呼吸一次比一次粗重,最后倾注成翻天覆地的怒意。
兽人忍着疼痛站起来,眼神充满了嘲弄。
“别磨蹭,少在我面前耍花样!”关征有些着急,用爪子推了推严钧,没用力,锋利的指甲也收了回去,但力道还是不小。
严钧摇摇头:“钥匙一直在我手里。”
犹豫许久,关征最终做出选择,闷声道:“你把钥匙拿出来,拿出来…我就相信你。”
项圈上的刻印正不断发着光,释放出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
严钧心情复杂,一连串陌生的信息砸得他猝不及防,甚至竟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在说笑,但很快他就看出来,关征是认真的。
“好吧,我承认那天骗了你,但那是为你好。”
严钧抹去嘴角的血,利用契约阻止了电击,关征这一下被电得厉害,好一阵才喘过气,浑身的绒毛全被汗水浸湿了,看上去十分滑稽。
严钧两臂抱胸,不以为然地说:“钥匙不能交给你,至少一年内不行,你需要先学会控制自己的下半身,“他特别强调了最后三个字,”以及在任意一次奴隶评估里得到一个及格分,这是早就决定好的。”
关征深吸口气,一身盛气凌人的气焰消失无踪,刚刚叫骂着要打架的声音还在
面对关征的质疑,严钧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那时只想着减少对方泄欲的次数,随便找了个借口,哪会想到这是在试探自己。
“这样对峙没有意义,事实上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相信我,要么直接动手,以你现在的身手,打败我不算太难。“关征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让人暴躁的话,“不过我猜你并不愿意和我动手,不然也不会和我聊这么久了,难道不是吗?”
“总得让我酝酿一会。”严钧叹气,抬手在空中虚划了几下,只见白光闪烁,手中当真出现了一枚金属钥匙,隐隐散发出特殊的力量。
关征粗壮的脖子被勒得通红,严重阻碍了正常呼吸,不得不加快呼吸频率,他一身是汗,浑身散发出一股巨大的热量。
“呃啊啊!”关征痛不欲生,终究敌不过根植灵魂的支配,他用力抓住项圈,高大的身躯剧烈发抖,陷入了无尽的痛苦。
“‘这是他主动交出的自由,有了这个东西,任何人都可以命令他’,这句话听着耳熟吗?”
“要检查真伪吗?”骑士把钥匙递过去。
即使穿了铠甲,严钧也抵御不了兽人的蓄力一击,轰隆一下被击倒出四五米,只觉腹部撕裂般的抽痛,内脏都快被震碎了。
关征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从胸膛传出一阵低沉的闷笑:“有趣,你们骑士就是这样应付上司的吗?”
严钧利落地答应了,但在掏钥匙前,他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兽人,总觉得这只老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听见这句话,兽人阴沉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狐疑地看向严钧,金色的眼睛微微闪烁,似乎在判断真假。
昨天还说钥匙在启星城,今天就变了个说法,真想一口吞了他!
“老子不是奴隶!”
竟然是真的!
“但昨天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关征磨了磨牙,狗屁骑士,分明是满口谎话的小人。
“城卫可不这样想。”
关征拧着眉,一动不动地陷入了思索,那根为非作歹的尾巴垂在腰后,没再继续破坏墙壁或者地面,只是他仍然绷着身体,严阵以待地盘踞在骑士身边,用高大的身躯将其禁锢在攻击范围之内。
“包括钥匙?”
与此同时,禁锢在关征身上的刻印开始反噬,金属项圈猛然锁紧,强大数倍的电流一下子贯穿全身,彻底攻破了他的防御。
“……”
筹码交给了他,仅仅为了一把早就拔不出的破剑!严钧,你可真他妈虚伪!”
也是难为这个大块头了,发情期都能拿来做掩护,怪不得火气这么冲。
那他怎么办?
“不可能。”严钧断然道,“我根本没去过格里奇,你一定搞错了什么。”
感知到他的意图,项圈一瞬间勒得更紧。
空气中萦绕着呼吸的热量,兽人瞪着他,像是暴躁的巨龙怒视着前来讨伐的勇者,粗重的鼻息不断喷在关征脸上。
“还想狡辩?省省吧。”
严钧任他打量,说:“骑士的东西都藏在结界里,我以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关征怒火攻心,再克制不住,一拳打在了骑士身上。
关征瞳孔微微收缩,原本紧绷的肌肉一下子松弛下来,片刻他想到什么,又马上紧张得绷着脸,两道眉毛也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