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礼不明白墨菲特在说什么。
他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却只得到了墨菲特伸出手来将他漂亮的双眼遮住的结果。
墨菲特嗓音微哑,似乎是在克制着自己心底汹涌的欲望。
[别这么直勾勾地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夏礼的眼睫毛在墨菲特的掌心翕动,痒痒的感觉顿时传进了墨菲特的心底。
恨不得立刻就将对方彻底地占为己有。
墨菲特忽然间跪了下来,让自己与被死亡荆棘所束缚的夏礼视线平齐。
[乖。]
温柔至极的一声叹息以后,被迫失去视觉的夏礼就是感觉唇上一热,无数荆棘藤蔓在他的身体上游走,但它们全部冷硬的触感加起来也比不上唇瓣感受到的那一点温度。
墨菲特其实并不擅长接吻,夏礼心想。
酥麻的触感过后,就是更加令人头皮发麻的啃噬,在些微的痛感里,夏礼才能勉强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他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对墨菲特就是没来由的格外宽容。
所有跟前执法部部长夏礼打过交道的血族都知道,这就是一朵带刺的伪装玫瑰的食人花。
夏礼执掌执法部多年,见过太多令人恶心的肮脏与欲望,淡漠得就像不是一名血族而是传说中无欲无求的仙神。
但是当他终于有一天,独自走到了执法部Yin冷的地下囚牢的尽头,发现了那一间几乎与死亡荆棘融为一体的囚笼,看见了独自坐在黑暗里一言不发的男人。
他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应该进去听听对方的心声,或者让对方听两句自己的烦恼。反正,他们谁都不可能将这些话说出去,告诉给第三个人听。
结果一进去,夏礼就猝不及防地被按在了地上,被扒掉了结实的制服,被一具滚烫炽热的身体死死地拥抱住,被亲吻,被蹂躏,被进入,被残忍地贯穿,一而再,再而三。
那大概是他的第一次。
在最Yin冷的囚笼里,糊里糊涂地睡了一个编号为零的血族囚徒,从未滚烫过的血ye沸腾起来,好像整个人都要炽热到蒸发脱离人间。
墨菲特的吻里带着气势汹汹的贪婪眷恋,就仿佛他们不是莫名其妙勾搭上的政治合伙人,而是相爱多年却被迫分别的热恋情人。
怎么可能?
一个囚徒,一个执法者。
[嘶——]
夏礼忽然吃痛,他柔软毫不设防的唇瓣被墨菲特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差一点就咬出了血。
走神。
但墨菲特没有继续下去,他松开了捂住夏礼的手。
他只是问他:[你会爱我的,对吗?]
那双暗沉艳丽的深红眼眸就这样认真地凝视着夏礼,他甚至幻觉自己能从夏礼漆黑如宝石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那么的虔诚。
夏礼的喉结滑动。
他努力地想要让自己说出拒绝的话,但那是不可能的。
作为墨菲特暗地里的政治合伙人,夏礼也理所当然地参加了对方的亲王继位晚宴。
即使他偷闲地躲到了角落里,感官敏锐的他也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众多血族少妇少女甚至绅士的窃窃私语。
[真好看啊……那双眼睛。]
[要是那双眼睛里能有我的影子,哪怕是淹死在里面都值得了……]
夏礼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他就是知道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所以才在知道墨菲特越过自己强行准备婚礼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