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舟和乔冬阳这次话谈完,无形中便达成了默契。
隔日,别舟也是一早睡醒就过来了。而乔冬阳呢,到了下午干脆也不走了。
两人和睦相处,一个百般温柔,一个笑语如珠。
唐照影的日子越过越顺心,要不是乔冬阳的温顺底下,藏着隐晦到极致的欲望,他真要乐不思蜀了。
至于别舟,偶尔别舟的眼神里,也会溢出些痴迷。
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好几日,这日下午,别舟提议:“不如来玩骰子吧?”
唐照影信心满满:“这个肯定是我赢啊!”
别舟不信,谁还能猜大小都次次准?
几局之后,别舟不辩了。
唐照影把三颗骰子,轻轻松松在手指之间滚了一遍,笑:“唐门弟子十岁就要学听声辩位。骰子猜大小是基本功!你去唐门找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都不一定能赢他。”
那三颗骰子在他指尖,滚来滚去,像他的手指一样灵活。
别舟奇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唐门弟子还赌术了得。”
“除非任务需要,否则唐门弟子禁赌。”唐照影说得轻描淡写,拿骰子在别舟鼻子上刮了一下:“都去赌博了,谁还卖命呀?”
乔冬阳看得嫉妒,吐槽道:“卖命也不比赌博好多少啊……”
唐照影把三颗骰子抛上去,看着它们整整齐齐落下来,叠成一垛,推给乔冬阳,笑问:“赌到最后,再同门相残吗?”
乔冬阳把刮过别舟鼻子的那颗骰子,嫌弃的扔给别舟,另两颗则拢进了手里。
唐照影假做没看见,日子想要过得去,总得睁只眼闭只眼。
“再说了,自唐简门主之后,唐门也不仅仅是为了做刀口上的生意。”唐照影往后倚到塌上,道:“几十年经营,咱们唐门好歹也算是名门正派了,有些东西必须摒弃。”
说到这儿,唐照影踢了踢别舟:“听说,你们凌雪阁,还有埋在青楼里的暗桩?”
“听谁说得,我怎么不知道?”别舟惊讶,不似作伪。
唐照影也就一时兴起,随口问问,并不深究,继而瞅着别舟笑:“刀口上的生意不好做,抢生意的还越来越多。唐门现在不好混啊。”
乔冬阳躲在一边掩唇偷笑。
别舟一时无语:“我们那是为皇帝清理门生,自家事怎么算抢你们生意?”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秘密处置贪官污吏,怎么能是抢唐门的生意呢?
“哼,早年,天高皇帝远处的贪官恶吏,那也是我唐门的生意。”唐照影难得带上点情绪。
别舟无奈的闭嘴,眼睛里都是笑意。
“你笑什么?”唐照影不乐意。
别舟忍耐不住,放肆的牵了唐照影的手腕,贴近了道:“你这样好可爱。”
“……”唐照影把手往回抽,对乔冬阳道:“骰子你们玩不赢我,不如下棋吧。”
乔冬阳乐得配合,招呼别舟:“走,我们去取棋具。”
别舟恋恋不舍的把手放开,跟着乔冬阳去取东西。
棋盘不过隔着架屏风,几步之遥,还非得叫上他。
别舟走到乔冬阳身边,小声抱怨:“你还帮他。”
乔冬阳把手指往他鼻梁上戳,咬牙切齿:“你还牵了手!还想怎滴?”
别舟捂着鼻子往后退:“行行行,不怪你。”
“你还得帮我。”乔冬阳才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怎么帮?”别舟问。
乔冬阳凑到他耳边,一阵细语。
看两人推推攮攮的出去,唐照影就知道有后手等着他。隔着架屏风,他懒得费劲去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只片刻,别舟搬着棋盘,乔冬阳拿着两罐棋子,两人一起回来了。
别舟把棋盘摆好,乔冬阳把白子放在自己这边,黑子摆到唐照影面前时,道:“光下棋,没意思,咱们不如赌点儿什么?”
唐照影就知道,乔冬阳肚子里,一天到晚都是坏水:“你想赌什么?”
别舟很配合:“赌就赌点大的吧,谁输了,脱一件衣服。”
唐照影乜一眼别舟,臭小子,大尾巴藏不住了。
“这大夏天的,脱衣服算什么惩罚?”唐照影取了几颗棋子抛着玩儿,斜睨着两人道:“依我看,不如,输了的穿一件衣服。”
“……”
“……”
乔冬阳算盘落空,但瞅着唐照影眼波流转的狡黠神色,好像也不算亏。
别舟对着乔冬阳,无可奈何耸耸肩。不是我方不给力,实是照影太狡猾。
乔冬阳暗暗一咬牙,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开了:“都听影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