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程航一宿没睡，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心里藏事，难受。
玩这个的谁不怕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声名狼藉尊严扫地。只是都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轮不到自己。
程航咬着自己的手掌，把哽咽声都咽下去。他暗暗恨着，懊悔得流泪。他连下去拿水果刀捅了冉凌越的心思都起了。在床上也待不下去的时候程航坐起来轻手轻脚地下床了，下去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冉凌越的铺，安安静静的，可能睡得正香呢。
好恨。真恨。
程航出了宿舍门，穿过走廊，走到最边角的楼梯上，这里再下去是停车场，死路，楼梯堆叠着学生们不要的大件物品，一直都没人来收拾。他找了一个偏僻的死角，在那里埋头坐着。
辍学吗？要怎么和父母解释呢？因为你们儿子我玩变态的性虐游戏被室友发现了所以在学校呆不下去了得卷铺盖走人？那样会被重视脸面的父母扫地出门吧？或许会直接被打死。
程航没半点思绪地拿手撑住下巴，被面前那个悠长扭曲的黑影吓了一跳。他扭头，冉凌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出来的，兀自站在那里。
10
程航没发现他的时候冉凌越就安静地站着，被程航发现了他就大方地走下来。
程航往后一缩，“你没睡？”
冉凌越特稀罕他这样乖顺惧怕的模样，连带着口气也恢复之前的平和，“做我的狗没什么不好。”
程航反驳他，“可我不是狗。对，我现在在你眼里应该就是浪荡下贱，但我不是狗。你之前看到我……我只是，想寻找刺激。我没你想象得那么yIn荡堕落。”
夜深沉，程航像做贼似的窝在角落。说出的话也很快就散在夜晚的寒气中。
“我没觉得你yIn荡堕落，我觉得你是个宝藏。”冉凌越说得还挺认真。
程航搞不懂冉凌越这个“宝藏”你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程航折中，和他商量，“如果你是想玩，我可以陪你玩。只要…”程航嗫嚅，“你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好不好？”
“我不是想玩。我是想养一条狗。”
“我不想当狗。”程航再次重申，冉凌越听不懂他说的话让他有些抓狂。
冉凌越耸肩膀，“那你没得选。”
冉凌越再下一个台阶，扬手给了程航一个巴掌。在程航没有回神之前又利落的给了他三巴掌。左二右二，匀称得很。
“做我的狗没什么不好的。好了，现在回去睡觉。”
程航脸上火辣辣的，都被打蒙了。他憋屈又愤懑，对于自己这巴掌因何而挨都摸不着头脑。
能考上政法大学的大多是会读书的，会读书的孩子在家里大多是个宝。宝怎么会挨巴掌呢，宝从来都没有挨过巴掌。在那种会所那yIn荡放浪的气氛下挨得巴掌不算。这是程航第一次清醒的被人抽巴掌。抽他巴掌的人是他的同龄人，还是他认识的人。
程航压低声音，“我不做你的狗，你这人太喜怒无常了。和你在一起，我还不被你打死？”
“不会的。”冉凌越安慰他，“今晚是你不乖，该睡觉的时候不睡觉。你乖乖的，我会让你爽的。”
程航觉得冉凌越简直是个变态，比他还要变态。
或许是被会爽两个字蒙蔽住了，也或许是怕再被冉凌越打，程航老老实实得跟着他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