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宜跟着急急忙忙往外走的周若君,背着包,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少爷,少爷——”
腿脚一阵阵发软发虚,差点站不起来。
温林玉咬着嘴唇,身子一个劲儿的发抖。
“衣服破了可以找府里要的。”
“怎么?”
“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半分不悦。
刘信宜扛着那些东西,看了看一旁的周若君,有点弄不明白周若君的意思。
“爷爷我在另一边瞅瞅他,懂吗?”
“但是——”
周若君转过头看着他那气喘吁吁的模样,“这点东西都背不动,想爷帮你背啊?”
嘴唇都被咬破了,血流了出来,他根本就动弹不了,心慌的厉害。
“哟。”
温林玉扶着床沿,皱着眉,慢慢的起身,摸黑从一旁的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指尖端着那个小小的瓷杯子,喝了一口,又觉得太冷了,冷得里面难受,便又只好端着,含在嘴里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咽下。
Alpha站在那头望着他,手臂还在流血。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周若君的做法,不过前些天少爷确实生气了,一连好些天都没回来,知道将军去找他,才把人找回来。各种各样的事情撞在一起,忙的不可开交,即使这样,他刚回家就让人把温公子送走,住的地方什么的都安排了好了,让自己去把事情办妥。
周若君一脸意外的望着身旁的刘信宜。
他缩着身子,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些什么。
“您您为什么要把温公子送走啊?”
“不许同他说我跟过来了,听明白了没?”
“来寻我了?”
周若君说着,接过了刘信宜肩上扛着的东西。
“但是什么但是。”
“不敢就好。”
他有些受不了了,从被子里爬起身,想去一旁倒点水喝,凉凉内里。
等快走到那小院子的时候,周若君停住了脚步,将手头上的东西扔给了刘信宜。
“小,小的不敢。”
温林玉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
看着刘信宜那一脸懵的样,周若君紧接着补充。
剑直直的跌落,插进了泥土了。
手抖着,将手心缠着的纱布都弄湿了。
“嘘。”
刘信宜进屋的时候温林玉正坐在屋子里缝衣裳。
泪花流了一脸,小美人发着抖。
“别,别过来。”
他望着自己,眼神里面就变亮了,三两步朝自己走了过来,拉着自己的手。
“爷今天可是特意为你挨了这刀,没什么好表示的吗?”
“不,不要碰我。”
天已经全黑了,屋外明晃晃的月亮挂在上头,屋子里这才隐约带了点光。
看样子是不准备上前走了。
“你,拿好东西给那小媳妇送过去。”
他端着茶杯小口的喝着,窗户和门都锁好了,但即使这样温林玉还是很紧张,端着茶杯的手轻轻的发着颤。
“别,别过来。”
他不解的问。“还,还送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就算您再生气,放在咱家附近哪个铺子里不好,又近又方便,还能时时有个照应。”
“呜呜。”
那地方实在偏僻,但还住着几户人家,骑马坐车过去太过显眼,因此周若君和刘信宜都是走路去的,为了掩人耳目,周若君还特地换了身粗布衣裳,没穿他平时穿戴的那些个好的,打扮跟周家的下人一样,还特意弄的灰头土脸的,但即使这样还是遮不住他的好相貌,一路走来,不少小媳妇在路边偷偷看他。
“您,您把他安置在那么老远,亲自去看他,又不让他知道,这不是瞎折腾吗?”
“你能耐了,知道说教我了?”
周若君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他本来就怕生,一个人住在烟火味少的地方本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了。
他惊恐的蹲在地上,抱紧了自己的膝盖,身子一阵阵的发抖,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往外流。
刘信宜脸都涨红了,他跟着周若君好些年了,但最近却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周若君沉声告诫他,“都跟你说了,在这地方别叫我少爷。”
温林玉被他吓了一跳,手头中的东西
刘信宜将手头的东西放在一旁,看着认真做事的温林玉说。
“少爷您——”
这时候一阵风吹来,将锁好的窗户给吹开了,树影浮动着,就好像是个人在屋外走动似的。
最近身子又不好,才落了孩子。被周若君肏惯了,突然离了人浑身都不自在,这地方又黑又冷,天一黑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风一吹那树影显现在床那头,像极了那天晚上那巷子里那几个提着灯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