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三觉得白静香脑子可能出现了点问题,几天内,白静香一直都对人爱答不理,还很高傲娇气,突然就开始‘伤心’了?感觉脑瓜子反应的太慢还是他这个买主太温情善良对待,导致白静香某个认知出现差错?
肖云三咧嘴爽朗一笑,抬起大爪子憨厚有礼的拍拍白静香的后背:“原来是这样,别哭了别哭了……我一个人住山里习惯了不大懂人情世故无意中伤了你,你别和我一般见识。还有别灰心,你的腿又不是治不好了,先把腿治好再说,这段时间也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族中亲人可为你做主的,我这人没多少钱,蛮力还是有的,能帮我就帮,不要你回报啥。”
他语无伦次,不知道现在的哥儿都是娇气脆弱到这步田地,说了没几句就鸟悄儿默了,就见白静香深深低头捂着脸哭了,仿佛是难堪至极羞耻至极,长发前倾在胸口,露出低垂的粉颈,细腻的一丝毛孔都不见。
此刻,白静香不能直接问肖云三要那卷轴,更不能让肖云三知道肖云三是白家嫡长子。方法只有一个,美人计。
肖云三急道:“我也没说啥重话儿啊,不就是吃饭,你吃剩下你嫌弃东西我也没说你啥啊,还有睡觉,我看你也不愿意做我的夫郎,所以才,不是,你也太——”
“我是被我庶兄害的,他挑断了我双腿经络,呜呜呜……我的家产都被他抢去了。”
“我一个哥儿,哪里有后脸儿在爷们儿家赖着不走,吃喝遭人嫌厌就罢了,为了我,你都睡在外头,我着实不安,让我走吧。”白静香泪水涟涟,颤声恳求,推开肖云三的手,自己去抓扶起的轮椅。
白静香愣了一瞬,继而低下头,颤栗脑袋肩膀,那旖旎滑润的长发随着他晃动,又温柔又脆弱,云鬟雾髻戴着一支木簪,恍如天边淡淡墨云。
白静香红着眼,哭的哽住:“呜呜……”
床榻上,挠脑门儿:“你、你别哭了……你的腿不是一直都残疾吗?”
白静香眨眨眼,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烛光照耀下,水晶似的闪闪发光,抿了抿水红小唇:“我……我无亲人……你此话是不肯要我了?”
肖云三下意识的摇头高声:“我当然想要了。”
说完转回身子,哽咽着贴上肖云三的肩膀,哭了:“求求你……不要嫌弃我……”
肖云三瞪着牛眼:“啥?走?你走哪儿去?照你的理儿,柳城回不得,外头也不安全啊。”
既然他把自己买下来,就证明自己这副皮囊对他有吸引力。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白公子,咱是村里实在汉子呢,我对你没有恶意,当然了,我是想找个哥儿做夫郎生孩子的,你的腿我试试找镇子和村里儿的大夫给你看,看不好也是能力有限,我只是个小猎户,至于别的我就爱莫能助了。”
看他低头,肖云三心脏又是一软,有些唾弃自己:“嗯,或者你说,你想我咋样帮你?我没读过几本书,也就勉强认识字儿,粗人一个,有些平平武艺,会种田能打猎,我也没别的能耐。”
白静香垂着头,眯起眼,肖云三的方位看不到他的表情。
肖云三猛地想起来白静香醒来的第一面:“我说,白公子,你是不是那一万两黄金给不成我了?于是,就……咳咳破罐子破摔了?”
肖云三云里雾里的,全身像是陷入棉花里,脑子飘飘忽忽,抱住白静香的肩膀:“我、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我会对
白静香“脸红”“害羞”又是一扭身子:“我……我一个哥儿,只要爷们儿对我好,吃糠咽菜也是愿意的。”
肖云三木着的脸,古铜皮儿透出薄红,豁出去道:“你对我的话我做的事儿那么在意,可能对我也有点儿好感吧?你要是愿意,咱俩就成亲,我照顾你一辈子,哪怕砸锅卖铁,累死我,我也供着你。咱俩生个娃儿,好好过日子,你给我些时日,我肖云三踏实努力,锦衣玉食我肖云三也能给你。说罢,你到底想咋样?”
白静香的上半身还是可以动的,闻言扭过身不搭理肖云三继续捂着脸哭:“嘤嘤嘤……你买了我……我一个哥儿……却对我凶巴巴的……”
“嘤嘤嘤……我那时胡诌的……我怕你欺负我嗯嘤嘤嘤……”白静香抬头哭着柔软的分辩着,眼泪滴答成串儿了。
肖云三猛地喉结滚动,脑袋有九个大:“我、我错了还不成吗?”
他咬牙暗恨,死糙汉还挺精明的啊,他就步行了,他白静香是柳城县第一大美人儿,还收服不了一个庄稼土糙汉子。
说完,自个儿脸红了,梗着脖子硬气:“咱庄稼汉虽说皮糙肉厚的,也是要脸儿的,不能哥儿看不上自个儿还硬是往上靠,等你好了,再把赎身银子还给我,再把这段时日的伙食衣料啥的给我结清,咱也算互不相欠。我实在不晓得你到底对我是个啥意思了。”
白静香揪着心口衣襟,一副悲怮伤心:“我爹死了……我残了……世上再也没有人喜欢我……我这样累赘的身子从此孤苦一生倒也了无牵挂,不拖不欠,谢谢肖大哥几日来对静香的照顾,静香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