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第一次见到齐霄玉,他发现齐霄玉与小时的齐囡有些相像,希望精致好看的面容,但太子怎么会去文江书院读书?这么想着,他拒绝了齐霄玉的一切示好与接近,直到这次杀亲案。
皇帝是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等蠢事的,每次科举都必定有一位状元,难道他还要把那些状元通通杀了不成?只是如今表面上证据确凿,不得不先做此缓兵之计。
齐霄玉慌张地站在牢门前,对他说:“那个诬陷你的人……在我手里,我有办法让他说出实话……”齐霄玉担心极了,谢辞被关进天牢的这几天,他几乎没有睡过,动用了手上所有的人脉,才终于把那个状告谢辞的人找到,威逼利诱问出了幕后主使,就赶紧来牢里想见一见谢辞,放他出来。
在天牢中,谢辞也没有收到什么苦待,一是皇帝命人不要动他,二是他在官场之上也有些好人缘,有人暗中照拂。
他直觉或许与齐霄玉有关,就请了右相进来。
通了人想教训他,那几个人已经被家里禁足了。
他轻笑一声,带着嘲讽开口:“太子殿下如此厚爱,臣愧不敢当,若是太子要用那人逼我妥协,那谢某宁愿死在牢里。”
原来是这个囡。
“太子……大殿下的小名是什么。”他已有猜想,却还要去问。
他失魂落魄地回了府,却听下人禀报,右相递了帖子上门一叙。
谢辞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因为已经查清那位表兄是在喝花酒的时候被杀,然后放到他府里去嫁祸他的,而查到最后,主使者是太子的一位心腹。
虽然齐霄玉自己否认了这件事,但谢辞和皇帝都认定是他做的。皇帝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三番两次去找谢辞呢?谢辞很早就对皇帝坦白了太子爱慕于他这件事,并言明若皇帝降罪他必然接受。
尸体在他府中被发现,皇帝也不好徇私,将他压入大牢待审。
他从东宫搬了出来,皇帝好歹还记得给他分了座宫殿,但给齐霄玉领路的小太监早被人收买,竟把他带到了冷宫去,身边只剩一个从小陪着齐霄玉长大的内侍。
他在等皇帝给他查明真相,等来的却是齐霄玉。
“这……谢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元后亲子因不喜宫中太傅,便求了元后将他送出宫去读书。元后为他选了文江书院,但要求他不能暴露身份,他便改了自己的名字,以小名入学。”
知道齐霄玉就是齐囡之后,他不由得去想,那之前那些事,会不会是他误会了?爱慕是真的爱慕,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应当不是齐霄玉的手笔吧。
等到年岁渐长,他就发现自己总是想起那天没了面纱的齐囡对他弯起唇间笑,甚至有一天,因为梦到齐囡而遗了精。
那天晨间醒来,他就明白自己是喜欢上齐囡了。
废太子一事谢辞也是高兴的,在几天后与同僚也是幼时同窗一块赴宴时,谈到了小时候的那位齐囡。
“元后生了大殿下之后就伤了身子不可再生育,便十分疼宠自己这个儿子,又因为大殿下男生女相,所以就叫他,囡囡。”
只是,一个没什么大用的儿子,和一个肱股之臣,皇帝选谁,不是很明显了?
话说到最后,谢辞的脸色已难看到不行。
后来就是皇帝降旨,齐霄玉无德无贤,不当太子之位,废太子。
“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便开门见山地与你谈了,太子现在已经被废,你再站在他那一侧
他与右相的关系不好,因政见不同在朝堂上有过几次争吵。那现在右相上门是为何?
谢辞忽的想起第一次见面,齐霄玉问他:“你知道我是谁么?”
“不必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齐霄玉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毕竟他早就知道自己配不上这个位置。他只是难过谢辞一点也不信他,好多不利于他的东西,都是谢辞交给皇帝的。
他记得齐囡,但是却不知道就是齐霄玉。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仍然蒙着薄纱的齐囡朝他眨了眨眼。他与齐囡的关系很快就好了起来,只一两日就成了知交好友。可惜不过半月,齐囡就不来了。他问了夫子,说是病重回家修养了,也不知以后会不会再来。
他开始着手准备废太子一事。
他当时还以为齐霄玉骄纵成性,要以太子之位压他,原来是问他,记不记得他是谁。
他这位同僚名叫展天青,家中有位姑母是后宫嫔妃,与元后关系甚密。听他说起齐囡,表情竟有些变了。
这一番话让齐霄玉的脸瞬间失了血色,他喃喃道:“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救你出去——”
齐霄玉愣了好一会,才转头离开。
告状之人是他的一位远方表兄的夫人,说是表兄上京赶考,借宿他府邸,他却因嫉恨表兄文采斐然,生怕表兄夺了状元抢他风头,竟将表兄杀害。
但齐霄玉的这番话,却让谢辞误会他要用那个人来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