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霍鸿章赶忙跟上。皮靴在酒楼的木制楼梯上，发出蹚、蹚、蹚蹚……的赶路声。
叶少卿看着男人那副模样，心里有气，又、好像也不怎么气的起来。这让叶少卿更气了。自己凭什么就对这个王八蛋生不起来气了呢？
热气烘烘的男人胸膛熏的叶少卿脸有点红。霍鸿章那张硬朗阔气的大脸上，也“热”的脸色通红到不正常。
嘴巴张了几张，平日里横的跟什么似得男人，也没吐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嗯。”
叶少卿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赶。霍鸿章在后面扯人袖子，想跟人解释。
叶少卿还是第一次见到霍鸿章这个样子，想要认怂又拉不下脸来。
拉着生了气的人进了酒楼旁边的一处小巷，决定拉下脸来，好好给人赔不是。他大小也是个警察厅的头头，在外面被酒楼里来来往往的富商达官们看到了，他不要面子的啊。
叶少卿在前面走，霍鸿章赶忙跟着紧走两步。这事必须现在就取得人的原谅，不然到了晚上，他是别想进门的。他现在又不能像以前那样冲着人发脾气，很是被动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霍鸿章在哪儿抓着他的胳膊，用眼神赔不是。叶少卿抬着眼皮跟人抗。人这次也不生气，还拉着人的手臂，欲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在那里干着急。
男人头脑鼓胀的有点眩晕的、看向了被他皮衣裹的跟他紧贴着的叶少卿。人闻声抬眸
“……少卿……”
人“气恼”的甩开他，霍鸿章又贴上去抓住人手臂，人甩了又甩，霍鸿章不屈不挠的抓了又抓。
可再次对着人，又什么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巷子口的大街上，行人纷纷冷的抱着膀子，赶回家加衣物保暖。
面前穿着长黑皮衣，腰间还别着枪的男人的心虚，叶少卿怎么会看不出来。男人摸着后脑勺，在他面前局促，着急的原地踱来踱去，可一转身看到他的脸，又说不出话来。
于是霍鸿章壁咚着叶家少爷，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句话也没有。
“……”
霍鸿章没话找话，“今儿、天儿冷了啊……”
霍鸿章看着人，心里有愧。嘴巴张了几张，也没冲着人把道歉的话说出来。脸上的表情带着惭愧，欲说、又说不出来，又急切的想让人原谅他的神情。想要跟人赔不是，可趾高气扬惯了，正经道歉的话说不出来。
“……”
等到把人拉进去了，看着人的脸，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挠着头，干着急。他霍鸿章何时吃过这种瘪？
“不说话，我走了。”
“嗯。”
男人抱着他，竟然第一次有点不知所措。往日里跟那些窑姐，可不曾这样过。胸腔里，砰！砰！砰砰！！的剧烈鼓跳。
“放开。”
“……！……！！” 叶少卿胸口跳的也有些快。在人怀里局促着，也不太敢动。
往日里威风八面的警察厅的头头，急的在原地踱来踱去的挠头。听到叶少卿又要走，赶紧又把人拉回来。
“少……”
叶少卿脸冻得有点僵，而面前的男人胸膛火热。抱着人，心口砰砰砰砰！！……的跳。
“少卿，少卿你听我说……”
“少卿……”
霍鸿章拉着人往里面走，想跟人解释两句。是自己的不对，可自己不是担心他吗？算不算情有可原？
“……”
“别……”
下一刻，叶少卿转身，下楼。
过头来又看到人的脸色时，“我这不是办案的吗……”莫名的心虚。
把人圈在砖红色的墙边，瞅着人还有些温怒的俊脸，想跟人好好说说，
“那晚上吃羊腰子？”
霍鸿章在后面一路追，厅里认识的人又多，还不好太出格。毕竟他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等到人出了大门的时候，霍鸿章窜出去，一把攥住了人的手臂。
“……！”看到自己跑了大半个晋阳城，才买来的羊肉被身后那个混蛋给整出去了，叶少卿也不想再跟后面的人撕扯了，腾腾腾快速下了二楼，步出全羊庄的大门。准备叫黄包车回家。
声音里没了往日的洪亮，显得特别没底气。
霍鸿章敞开自己的黑长皮衣，裹着人，“热”的那张硬朗的脸庞上猪肝色的发红，竟然心里热烈鼓跳到、第一次不敢看怀里人的脸。
就那样抱了一会儿，两人身上都开始微微有些出汗。
旁边的食客纷纷躲避着争执中的两人。都知道那是警察厅的头子，也没人敢抱怨他俩占用了本就不宽敞的梯道。
没过多大一会儿，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变成了，霍鸿章敞开厚皮衣裹着叶少卿的景象。 晌午后不久，就开始降了温。
两人争到最后，叶少卿手里的羊肉从窗户里甩了出去。摔在地上，黄油纸破掉，羊肉掉了一身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