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思考片刻，看向办公桌上那台电脑。
他的目光落在林预脸上，却并没有被人生命威胁、被人折断手指的愤怒和怨恨，反而颇有些欣赏的味道。
林预抓住陆方则的左手腕，将那只温润白玉一般质地、好像艺术品一样的手在它的主人面前晃了晃，然后缓慢地摩挲着小指。
来名声也不太好，真要打算鱼死网破的话大不了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几句，连点油皮都不会破。反正也习惯了。”
林预皱眉，带着怒气反问道，“怎么，你还想留着收藏？”
“想不到，小陆总还会说这种下流话。”
如果这一下落实，陆方则几乎就已经落败了一半，而且他才受过伤还留着淤青的脖颈又要受罪。
于是陆方则顿了顿，用左手的四指解下右边的袖扣，被折断的小指扭曲地弯着，他的手似乎都因为这疼痛有些不稳，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解下来：“……都在这里面，没有其余的备份。”
冷汗从额间沁出，陆方则却笑了出来：“……也许，是我的真心话呢。”
林预此刻所展现的模样显然已经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被三番四次挑衅的野狗不是没有脾气的，当它知道它的退避无法达到目的后，终于露出了尖利的犬牙。
陆方则听着这般残忍的折磨方法，面上神色不变，被摩挲的小指却像是有些痒一般，挣了一下。
他的脸色因为钻骨的疼痛而骤然苍白。
但陆方则这次却没束手就擒，林预的目的是为了
陆方则：“不可以吗？”
下一刻，林预随手将办公桌上的一叠文件朝着陆方则扔了过去，雪白的文件挡住了陆方则的视线，林预的手藏在其中，像条吐着蛇信的毒蛇，隐蔽又迅捷地朝着陆方则的喉咙的位置游了过去！
“林预，你不必一根一根掰断我的十指，”陆方则的口中吐露出跟他那张冷淡精英的脸迥异得天差地别的话来，“你若是用你那里……夹断我的鸡巴，我就把那些都给你，怎么样……唔！”
林预脸上没表现出来，其实心底已经十分烦躁，他是真的没想到陆方则这样都不肯把那段监控给自己。
他说：“我不会给别人看的。”
陆方则站在旁边，左手垂在身侧看着他操作，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倒跟平时差不多的淡定，只是看林预看得入神。
喜欢？
他知道林预没有把他的话当真，索性也不在意，反正，他很快就会让林预明白。
林预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便折断了他的左手小指。
刚才，陆方则可是被折断手指都没把这个东西给自己。现在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陆方则：“……我没想过用这个要挟你。”
“有句话，叫十指连心，好像就是说十指上的伤最痛。如果我从陆少爷的小指开始，一根、一根地把您的手指掰断，那一定很痛吧？”
林预神色阴沉，又倏而一笑，笑中没有笑意，倒显得阴恻恻：“你是说想肏我？好啊，你打得过我，我就给你肏。”
他望见林预神色漠然，完全不会让人怀疑他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林预无法对这种眼神视而不见，脸色难看地看了回去。
这话真真假假，并不全然作数，但林预说得坦然，看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
陆方则眸色一暗。
虽然呼吸还是有些急促，但陆方则已经不再喘息，他的瞳仁很黑，沉静地望向一个人的时候简直像传说里深不见底的深渊，几乎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陆方则呼吸一滞。
“也不是不可以。”他沙哑着声音说道。
“倒是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怕是从来没被人揍过吧？您现在人还在我手上呢，把那些东西给我，我今天兴许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过您也许并不清楚，我们是怎么折磨人的。”
精美的袖扣似乎是个微缩的硬盘，林预打量着陆方则的神色，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
林预对陆方则公司的机密漠不关心，他只想得到陆方则办公室今天的监控，把录下自己被那个东西肏到高潮的丑态删掉。
见林预仍然没有半分相信，他似乎叹了口气：“林预，我喜欢你。”
“陆少爷，”林预的称呼又变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您肯定查过我的资料，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对吧？”
视频里面的自己是怎样的一番丑态，林预不愿多想，却绝不至于装鸵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忘记，这种东西还是得销毁才行，无论放在谁那里都绝不可靠。
“现在还有机会，”林预诱哄一般，语气是跟脸色有些脱节的轻柔，即使不久前他还是一副要把陆方则勒死的凶狠模样，现在那张英俊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好像那个人与他完全无关，乍一眼看上去还有些温柔，“如果你能现在给我的话，其实我也不是非得对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