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沈有赫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我妈的死不是一场意外?”
“商业迫害?什么样的迫害?”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靠近他,“是多严重的迫害,才会让他躲躲藏藏十七年,把自己在世上所有的痕迹抹掉,不肯和他从来没放弃找他的儿子见面?”
“沈总你好,我是丁奕,之前是东南房产公司总经理助理,”男人看着他的眼神稍微有些局促,“很抱歉,这次有点唐突,但我确实有要紧事。”
丁奕看着他,眼中有着浓重的哀伤:“自从你母亲死后,你父亲就患上了精神疾病,这几年严重恶化了。因为仇家一直在找他,所以他不能轻易露面……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是我和几个朋友陪在他身边。知道你在这里后,本来我们打算带他过来见你,但可惜上个月……他挺不下去了。”
“对,是我。小赫,今天我就想帮丁奕对你说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过了一会,他勾起唇对面前的人道:“丁先生,你如此仓促来到我这里,就是为了编故事吗?”
沈有赫脸色阴沉,对她道:“芮姨,我想进门前敲门应该是基本礼貌。”
丁奕看了看他,随后视线落在那个箱子上:“你父亲的这些遗物里,其中就有你需要的证据,包括录像和照片。但是沈总,我想提醒你的是,你还是慎重考虑去看,因为很可能会造成再一次的伤害。”
关于他父亲甄禹信,他只有儿时很模糊的记忆,只记得那是一个做生意的人,经常忙得回不了家。后来在母亲意外过世后,他便开始流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找他父母但都一无所获,甚至在后来有了足够的实力后,也没能查出他父母亲的所在。
“不是编故事,”僵硬的氛围被另一个声音打破,郑一芮打开门走了进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嘴角抖了抖,过了许久道:“你们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
“谢谢沈总理解,”对方走近几步,将一箱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我这次来,是想把你父亲甄禹信的遗物交给你。”
“……你认识我父亲?”沈有赫心里剧烈震动着,又问:“……他死了?”
丁奕点头,道:“我是他经营东南时的助理,也是他的好朋友。十七年前,你父亲遭受了残忍的商业迫害,所以在和你失联后就躲藏了起来,一直都处在避难的状态。”
很明显,有人刻意删除了所有的资料,但他至今不知道为什么。
沈有赫微微皱眉,道:“您是哪位?”
“怎么可能是意外,”丁奕开口道,“当时你还小当然不清楚,你母亲被绑架,作为逼迫你父亲交出证据的筹码,但是因为绑匪对她……对她做了很不堪的事,加上她本来身体就不好,所以最后她……死于窒息。”
“东南房产公司,是很久以前破产宣告的那一个中介巨头吗?”沈有赫打量着他,“说吧,找我什么事?”
“难道不该吗?毁掉你的家庭,害得你流离失所的人,就是周炳炎,还有他的势力。你不会想让你的父母枉死吧?”
空气沉默了许久。
“当时和东南有密切合作的,除了几个北边的大企业,就是这一带的龙头周氏,”对方停顿了一下,“要置你父亲于死地的,就是周氏的总裁,周炳炎。”
他捏紧了拳,沉声道:“你还没说到重点,到底是谁迫害他?”
沈有赫静静听着他的话,渐渐捏紧了拳。
沈有赫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撑着额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道:“你们来找我,应该不单纯是为了转交我遗物吧。”
郑一芮靠近他几步,缓缓道:“二十年前,周炳炎开始在周氏名下经营非法产业,包括赌场,毒品,人口贩卖。你父亲和他是旧相识,在自己公司面临危机的时候,他被迫帮周炳炎洗钱,支撑他所经营的黑色产业。几年后,你父亲想洗手放弃,但因为掌握了重要的证据被威胁,你的母亲就成了工具。”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眯起了眼对丁奕道:“是她带你来的?”
心剧烈地痛了痛,沈有赫用手支撑住桌面,勉强保持着笔直的站立。
“遗物当然是重要的一部分,”郑一芮看了一眼丁奕,“但最重要的,是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事到如今,你父亲不用担心被发现,也就能让你看清过去的整个面貌。小赫,现在轮到你出手了。”
“我们之间还要讲这种礼节吗?”郑一芮看了一眼办公室,笑着对他道:“不会到了这里,你就会忘记以前从哪里爬起来了吧?”
瞬间,他只觉脑中一声巨响,心里一阵剧烈震荡,眼神一时失了焦。
“你父亲他……自杀了。”
面但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男人。
沈有赫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复仇?”
沈有赫猛地抬眼,额上青筋跳了跳,但还是很快敛住了情绪。
“……到底是不是周炳炎害死我家人,我要自己亲自来确定,你们说了不算,”他盯着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