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赶到场的是穆桦的下属。
穆梵一路上都在掉眼泪,死咬着下唇,不发出声音的哭泣。
哭一会了,冷静下来了,哽咽着问谢娇疼不疼。
谢娇说不疼。
穆梵扭头又继续掉眼泪。
穆桦推掉合同,赶了一个小时高速,到达医院病房的时候,穆梵正肿着一双眼给谢娇倒水。
“我第一次知道我家小宝贝这么能哭呢。”谢娇像个没事人,左手撑着下巴,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我又死不了。”
“医生说你,半个月,拿不了笔,如果,再深一点,”穆梵眼眶红红的,“可能,可能,以后都不能,长时间……”
“那只是可能,梵梵小宝贝不要当真啊。”
“你就,就,”穆梵没办法像谢娇这么轻松,“……就会装没事……”
穆梵看过谢娇的检查报告,还特意问过医生。
明明那伤口长达五厘米,明明左肩将近脱臼,明明嘴唇白的没有血色。
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穆桦敲了敲门。
穆梵端着水杯转身,红着眼叫了声“哥”。
穆桦先是看了眼衣服上沾了泥土的穆梵,又瞥了眼手臂包扎着的谢娇。
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不耐烦的松了松领带,“那几个人现在在警局?”
“是。”谢姣没有隐瞒,“他们是惯犯,有一次我偶尔听见他们想对你妹妹下手,警告过一次。”
“谢谢了。”穆桦微露歉意,“以后发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隐瞒。”
“这次好像是你妹班的一个同学教唆的。”
“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穆桦眉头紧皱,“你和梵梵受的伤严不严重?”
“我没什么事……”穆梵垂着眼眸,“娇她……”
“我也还好。”
“你哪里好了?”穆梵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声音提高了一个度,“你可能将近大半个月没办法写字,要是不好好照顾……伤还可能溃烂……”
“而且……”穆梵看着谢姣绑着绷带的右手,“还会留疤。”
“那又怎么样?”谢姣说,“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
女孩子天生爱美,更何况是谢姣这种比较注重外表的。
不过她觉得一道疤,换穆梵安全。
挺值得。
穆桦陪了她们一会儿,就出去打电话联系人了。那些让穆梵谢姣受伤的人,必须得十倍奉还,不然这事在穆桦心里没法过去。
穆梵给谢姣喂着温水。
“医生说,伤口要坚持换纱布,保存透气,以后我天天中午去找你,帮你换,还有不许沾水,不许剧烈运动,不许压到。”
“好好好。”谢姣点头,“我知道了。”
谢娇抿了口温水。
“对了。”谢娇掏出手机想打电话,“这事别告诉妈,就说我一不小心摔地上了。”
“别告诉谁?”
谢若淳衣服纽扣都没扣对,明显是赶过来的。
最近谢娇一般九点半到家,卧室的谢若淳习惯听见客厅的开门声再入睡,而今天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谢娇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谢若淳知道穆梵和谢娇天天结伴回家,就给穆梵打了电话。
穆梵垂着眼,“我已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