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心里还是打腹稿,思索要怎么开口。这样的事情。
嗯,待那儿别动。
方靖柏见她眼泪也流下来,一时也是有些慌乱,上次看到她哭泣,还是方巍的下葬时。
方靖柏皱皱眉,等待了一会儿不见回答,坐直身询问道:方茉?怎么了?
在车上,方茉情绪平复了些,方靖柏似乎也不焦急地等她开口。
在等待方靖柏的时间里,方茉反复给自己做预演,一定要尽量减少对他的伤害,慢慢说,平静地说,不要太刺激他。
走近了些,却只能生硬的说:到底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吗?
面前方茉还是一如既往乖巧内敛的样子,穿着件白色外套,牛仔裤,身形纤瘦。吃饭时也是端正沉默。
你在哪?没在家吗?他追问。
是换手机后闲置的,为了联络方便就让她收下了。
只说:晚饭吃过了吗?
方靖柏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待会儿再问问是什么事,若是她实在不愿意说也不强求,他一惯也是拿她的性子没有办法,自己身份也尴尬,不好过多教育管束。
注意到周围路过的人都斜着眼睛看他们。似乎在好奇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叔我我看到方茉哽咽道。
她很想一鼓作气说出来,却做不到,他知道这件事会多受打击啊
方茉却还是犹豫不决。
方茉要开口的话堵在喉咙口,硬生生的憋出了眼泪。
可是等方靖柏从公园门口走进时,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刚才所有的预设都荡然无存。
喂?
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这么难过?
我我在小区旁边的碧悦公园。她下意识的听从回答。
方茉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咬紧了嘴唇。
手机里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疲惫。
方茉看到方靖柏原本平淡的神色陡然冷硬,猛地转身过来,眼睛直盯着
方茉吃完了,拿过一旁的纸擦嘴。
方茉不由得握紧了手指,心跳也不规律起来。
嗯。
方靖柏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孩儿,心里有些猜测,或许和王玲有关,王玲后来回消息说方茉没有去家里,可是现在来看方茉却又没有回去。
方茉觉得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于是道:我们回车里说可以吗?
方茉摇摇头。
看着方靖柏严肃认真的神情,又想到白天看到的荒唐的一幕,心里想着方靖柏这样好,他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她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脸面对他,尽量声音放轻:叔我今天其实去了你家了,可是······我看到婶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床上,他们没有穿衣服,还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面馆,方靖柏走在前面,方茉亦步亦趋的跟着。
方巍去的早,嫂子又当初葬礼上,那氤氲的水气却强装镇定的眸子,大概也是触动他的原因之一。
她还小,经历那么多事,这个性格难免的,很懂事,懂事到让人觉得心疼。
方茉猛得抬头。
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他没有孩子,也从未和这个年龄的晚辈这样相处,又是女孩,实在不懂她的心思。
西装外套没有扣上,不如上午见到时板正严谨,眉宇微皱,步伐快而稳,只是略略打眼一看,就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方靖柏略思考了一下,去旁边面馆吧。
他吃饭一向速度快,吃完后习惯性的拿出一支烟,一犹豫,又放回去。半靠在椅背上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啊
心神不定的拨通了他的电话,听着嘟······嘟······的忙音,方茉不由得握紧了手机,感觉手上更冷了几分。
怎么了?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强迫你说,可是如果你愿意说,我能帮上的会尽力帮你。
她的一双眼睛,透着复杂的倔强和无助。
叔我我方茉吞吞吐吐但是就是开不了口。
那头没有继续追问,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然后他说:说你在哪,我去接你。
方靖柏替她开了车门,她一时有些怔愣,以往他没有这样细节的动作的,算是一种安慰的方式吗?
方靖柏打算仔细问问,若是王玲真的让人家孩子受了什么委屈,也不好让她生生受着。
总归资助她不是什么大的开销,又是说借助的形式,他和方巍是新兵营时期的战友,虽然转业后甚少见了,但是昔日的情谊不假,于情于理,帮一帮都是应该。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样在意他的感受,大概是因为他对她好,那么她也想他好,只是理所当然的事。
先回家?今天晚了,明天回学校。方靖柏突然开口问。
等方靖柏停在她面前时,她不敢抬头看他,他看着她这个瑟缩闪躲的模样,没有询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