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山邊的天空呈現一片橘黃,很快的天就要暗下來了,意味著一天的結束。
黎梓菲躺在床上側著頭,望著病房窗外的景色輕嘆了口氣。
「唉。」像現在這樣整天躺在床上什麼事情都不做的樣子,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再這樣下去,她是覺得沒去學校沒差,但是她會沒辦法去打工,沒辦法去打工,她就沒有錢,沒有錢的話,她就沒辦法繳房租,沒辦法繳房租就會被房東趕走,到時候她就得回去那個家了
不行,她不能再躺在這裡了,她得想辦法跟醫生說能否讓她提早出院。
思及此,黎梓菲小心翼翼的直起身,慢慢將自己的身子挪向床邊,想要下床試著走幾步,平常這些動作看似簡單又輕鬆,但是現在光這幾個動作就讓她滿頭大汗,傷口處還不時傳來一陣疼痛。
黎梓菲單手扶著牆邊,微喘著氣,吃力的站著。
這樣不行啊
可惡,要不是那該死的傢伙,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到底想要怎樣?還有,他為什麼這麼想要知道關於文曜晨的事情?
她發現自從在夜海和他接觸開始,他都是衝著夜鷹和文曜晨的事情來,就連這次也是。
他那種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做法,令她感到厭惡,出院之後,她得多提防他一點,她在心裡這麼想著。
然而,病房的門突然被打了開來,她抬頭看去,發現有個人站在門口,但因為房內的電燈並沒有打開,只能藉由窗外逐漸暗去的天色和走廊上照射進來的光來辨識來者。
「你是誰?」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學校現在第八節課還沒結束,所以文曜晨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來,班上同學的話更不可能,而看這個身型也不像是櫻或是小薰,所以,會是誰?誰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裡?
「呵。」一陣冷笑在這有些空曠的病房內響起。
聞聲,黎梓菲沉下臉,語氣不悅的說:「你來這裡幹什麼?滾。」
來者似乎對她的話置之不理,逕自關上門一步一步走向她。
門一關上,阻隔了走廊上的燈光,讓那個人的面孔逐漸清晰起來。
「看來,似乎是我下手太輕,讓妳還有那個力氣可以站起來。」白聖華停在她面前冷笑著,而黎梓菲扶著牆的手倏地緊握拳頭。
見到她怒視自己的表情,他嘴邊的笑容咧得更開了。
「下次,乾脆讓妳一輩子都躺在床上好了,聽起來還挺不錯的,妳覺得呢?」他故意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吐出這一段殘忍的話語,令她身子一震。
「你這種人,怎麼不去死一死呢?」許久,黎梓菲好不容易從緊咬著的牙關裡擠出話來。
「哼。」白聖華冷哼了聲,大手一推便讓黎梓菲整個人往牆上撞去,隨後他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冷聲道:「妳和夜鷹到底有什麼關係?」
「呃」這、這傢伙!是來真的!黎梓菲伸手緊抓住那隻掐著她脖子的手,她感覺全身都在痛,尤其是傷口處已經痛得讓她有些麻痺。
「妳不說沒關係,那就提早讓妳躺在床上一輩子,我也無所謂。」見她緊閉雙唇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打算,他加重力道,看見她越顯痛苦的神情令他感到一種快意。
「你這麼做是、是犯法的」黎梓菲感覺到肺裡的空氣快要流失殆盡,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犯法?」彷彿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白聖華仰頭大笑著,「我告訴妳,在這個社會,我就是法。」
「至於我為什麼就是法?」像是在自問自答一樣,他將唇靠向她耳邊,低喃。
「因為,我是白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