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抓到阮杏的时候,他正在爬墙。
“阮杏——”梧桐头痛地大喊,妄图把阮杏飞扬的心和人扯回来。
阮杏坐在墙头,转过头来,朝梧桐笑:“梧桐姐姐,我就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梧桐看着他那像是抹了把灰的脸,愈发心梗,声音微弱了几分,“你就不能走门吗?”
阮杏笑嘻嘻道:“走门多没意思呀,飞檐走壁才是高人该做的。”说完便一跃而下。
梧桐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叹了口气,无奈道:“你那三脚猫功夫也就够爬个墙了。”
阮杏回府的时候还是爬的墙,落地之后他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往大堂去。
“回来了?”
阮杏转头去看,顾远栖正坐在亭子里下棋,他跑过去,扑到顾远栖的怀里,眼睛亮闪闪地问:“殿下在等我呀?”
顾远栖单手抱住他,另一只手擦了擦他红扑扑的脸,捏起一边脸颊rou,不咸不淡地回他:“没等你,在等某只喜欢乱跑不爱呆在家的狗崽子。”
阮杏不理他的嘲讽,只高兴地说:“殿下殿下,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铛铛,栗糕和蜜饯!”
“给我带的?”
“当然不是!殿下不喜欢甜的,我记得可牢了!”
“不喜欢就不给带了?”
“不喜欢就不给带啦!”
见顾远栖还要说什么,阮杏像小猪一样吸了吸鼻子,嘟嘟囔囔着:“殿下放过我吧,下次一定给殿下带,只给殿下带!殿下都多大啦,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顾远栖放下捏着脸的手,转而去捋他额前乱糟糟的碎发,问:“在外头吃过了?”
“吃过啦吃过啦,这些是给梧桐姐姐她们带的。”
顾远栖不再逗他,拍拍他的屁股,“先把你自己洗洗干净。”
“好哦!”
阮杏蹦蹦跳跳跑出去一段距离,才想起什么似的双手做大喇叭状回头喊:“殿下吃过了吗?”
远处飞来一颗黑色的棋子,轻轻打在阮杏的额头上,随后掉落在草丛里。
阮杏捂住额头被打的地方,弯腰去找棋子,摸索了好一阵却不见棋子的踪影。
他站起身,双手叉腰,继续喊:“殿下,我找不到棋子——不能怪我——”
又是一颗黑色的棋子飞来,阮杏看着棋子落下,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边走边嘀嘀咕咕着:“我才不会再去找,殿下就爱捉弄人……”
阮杏难得起了个大早,出门散步的时候正巧撞上了骑马准备出发的顾远栖。
阮杏小跑几步凑到马旁,搓着马兴奋地说:“殿下殿下,你要出门吗,也带上我吧!”
顾远栖低头看他,朝他伸出手,“上来吧。”
“殿下真好!”阮杏欢呼一声,随着顾远栖的力道上了马。
路上有些颠簸,阮杏坐得不舒服,在马上扭来扭去,顾远栖蹭蹭他头顶柔软的头毛,低声说:“别乱动。”
“殿下你往后稍稍,有些挤。”
“不。”
“殿下,这样坐我好难受,您体谅体谅我嘛。”
顾远栖笑了一下,“是谁非要跟来的?”
阮杏气鼓鼓道:“殿下您说什么呢,我可没有死缠烂打非要跟您走。”
“是吗,前些日子是谁赖在我身上不让我出门的?”
“……我是真的喝醉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说得倒也有些道理,有几分你平日里的黏人劲。”
“……喝醉……”
顾远栖冷笑,“这会子知道喝醉,背着我偷喝酒时怎就忘了会喝醉。”
阮杏不说话,沉默挨骂。
“喝一小杯桃花酿就会醉,这是哪家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阮杏这时候倒理直气壮了起来,大声说:“是殿下家的!”
“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