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每一层都是截然不同的格局。乍一眼进入,一楼可能只是一个纸醉金迷,五光十色的酒吧。发胶梳得一丝不苟的酒保眼花缭乱得凿着有棱有角的冰块,一米八的大长腿和高挺的鼻梁肆意依靠在吧台两侧,或许是在捕捉一夜春宵的猎物,或是在等飞黄腾达的包养。也有些许在角落跪在地上随着主或是单着的M/Sub,也有拿着鞭子刷着主人权威或是调情的。什么样的都有,不入流的也比比皆是。
像喻澍忱这样的“异类”,显得格格不入,却也没人敢贸然上前。
从二楼开始,就不是人人都能上得去的。奴和主的界限就极度分明。踏上古铜色带着些许斑驳的原木直角楼梯,一层和二层之间有一个转层,那里是一个光线的暗角。从这里开始往上走,是用脚阔步踏上,还是膝盖膝行上前,一切在黑暗的掩饰中,了然地就定下了身份。
奴自然是没有资格站着的,而主人的权威却是不容质疑。
三楼似乎是皇家之所,天子之处,是各个圈内有名的Dom的私人调教室和公调展示台,还有一些可提前预约的情景室。
觥筹交错说的就是这里了。主人之间用香槟碰杯,互相致意。奴隶或是被摆做家具,或者跟在自家主人身后,谦恭或是高傲。不知情的人可能以为这是上流社会的酒会。良好教养的人在互相寒暄,时而轻笑。若是细心聆听,却也有令人脸红心跳的丝丝呻yin,凌厉清脆的鞭打和低沉闷哼的报数。
喻澍忱就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那个暗角。一个转身快到让他觉得,熟悉的身影到仿佛是自己的幻觉。他突然起身想追上前,却被楼梯旁的工作人员拦住。喻澍忱抬头向上看,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那仿佛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幽谷,是一个吸噬眼球的黑洞。喻澍忱握紧双拳,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无力和卑微。
木黎走上二层,感觉到后面有人疾步跟上,恰一个回头向下,看到喻澍忱向上看的双眼,带着惶惑,渴求和着急,像一个走失的小狗或是嗷嗷待哺的小猫。
单向玻璃的魅力就在于此。可以把对面的人的一丝一毫都看透,却不被知道。那是最真实的反应。二层的单向玻璃不仅是调教师的情趣,也是主人和奴隶猎奇的助力。
“哟,巧了。”木黎心想。但也只是这一瞬间,飘过了这不可察觉的心理活动。然后继续向上,直到三楼的共调台。
一路上木黎注目回应,让人不敢上前多言一句。
“木调教师,今天的工具已经准备好了。”手下的人轻声告知,殊不知他用尽全身力气来克制住自己试图发抖的嗓音。
“辛苦。“木黎回到。惜字如金如木黎,礼貌回应恰到好处,却不多一言。
他坐到调教台前的黑色皮沙发,戴上手套,摆弄着今日的调教道具。
圈里有句传闻“心木若黎,得此一青眼胜过春宵三晚”。
殊不知,已有人被多看了一分。而被看到那人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