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苑愣怔地從床上醒來,下意識摸了摸額頭。
一片光滑。
"呼。" 她鬆了口氣,隨手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眼。
11.29 星期日 08:30
怎麼又是這一天... 看來是做了個噩夢。
這夢還挺逼真的...
她抓了抓頭髮,起床洗漱后下了樓。
一樓餐廳,她的父親許文清正坐在桌前看報紙。
41歲的許文清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他帶著一副銀絲眼鏡,五官很深邃,薄唇微抿。 身上穿著肅穆的黑色襯衫和銀灰長褲,坐姿板正,整個人顯得很嚴肅。
"爸,媽和弟弟呢? "
許苑來到桌前,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拿了片吐司叼嘴裏。
"喝點水再吃東西。" 許文清見狀,倒了一杯水給她遞過去,"念山要去遊樂園,你媽帶著他半個小時前就出發了。 "
見許苑頭髮有些亂,他順手幫她把碎發別到了耳後,才注意到她面色慘白,不由擔心地問:"怎麼臉色這麼差?"
許苑嘴巴嘟起,將小腦袋靠在他肩上撒嬌:"做了個噩夢,好可怕。"
許文清忍不住一笑。
到底還是個孩子。
"夢都是反的,別怕。" 他憐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吃完再去睡一會兒。"
許苑嬌氣地點了點頭。
...
中午飯父女倆用速凍餃子對付過去了。 到了下午,事業型大忙人許父一直在電腦前辦公,宅女許苑就回到她的臥室看小說去了。
一切都很普通,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週末。
16點34分
讓人始料未及地,樓下響起了與夢境里一模一樣的槍聲和哭喊。
許苑整個人僵成了一塊木頭,腦海裡反覆確認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直到許文清走進來,漠然抬手,開槍。
砰!
一陣劇痛后,她的視線再次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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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許苑一把抓起床頭的手機。
11.29 星期日 08:30
見鬼,又回來了!
她這是陷入了這一天的無限迴圈!
許苑咽了口口水,心跳慌亂地穿上一身運動服,拿上錢和手機就往外走。 許文清見她著急忙慌地往外沖,問她有什麼急事,她也沒理。
在大門口徘徊了二十分鐘后,許苑面色發青地走了回來。
情況不能再糟了...
這個家彷彿被設置了結界,讓她根本無法離開。 無論是門還是窗戶,手一往外伸就會被空氣牆彈回來。
她也想過打電話報警和上網求救,但是都失敗了。
家裡沒有網也沒有信號...
她神情恍惚地來到餐桌前,戰戰兢兢地問許文清:"爸,家裡怎麼沒信號了? 網也沒了..."
他皺著眉看過去,有些擔心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但還是先給她做了解答:"電信公司要在這附近裝電纜,這兩天都得忍一忍了。"
許苑訥訥地點了點頭,心裡一涼。
他放柔了聲音:"苑苑,到底怎麼了,要不要爸爸幫忙?"
"沒事爸爸,我就是沒怎麼睡好,現在再去睡會兒就行了。 " 少女強作鎮定地轉身上了樓。
許苑中午飯也沒怎麼吃,咬了兩口餃子就聲稱沒胃口,放下筷子回了屋。
一整個下午,她房門反鎖,每分鐘都過得異常煎熬。
幾個小時高度緊繃的神經讓她近乎暈厥。
直到槍聲再次響起,她竟然詭異地鬆了口氣,就像一個飽受酷刑的罪犯終於迎來了最終審判。
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她瑟瑟發抖地爬進床底,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門被鑰匙打開,男人進來不緊不慢地轉了兩圈,還將衣櫥打開看了看。 接著,他來到了床邊,一雙腳正對著床下的少女,嚇得她屏住了呼吸。
"出來吧,苑苑,我知道你在下面。" 許文清的語氣陌生又可怕。
少女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淚水模糊了眼簾,"呜呜"的聲音一點一點從指縫間漏出來。
她趕忙用袖子擦掉擋住視線的淚水,再抬眼時,卻猛然看到了許文清那張濺著血的臉。
!!!
砰!
作者有話說:
這算不算虐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