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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9〕也就是仗着天生有个好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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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飏一再说没必要,没必要,到此为止吧,不肯把微信号告诉冷琛。哪成想冷琛趁他不备,直接抢了他的手机,死活不还了。

    褚飏:【他是不告而别。都怪我。】

    冷琛没有答,没说我就是怕你心情不好,提前得了信儿,更对我避而不见。

    “别收拾了,我来弄,你去歇会儿。”

    什么叫误会?褚飏这不冷不热的一句,真叫冷琛没法接话。怎么,就非要时时刻刻提醒他,他们已经分手了?非要说,照片充其量定格过去,过去不等于现在更不等于将来,哪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呢。

    褚飏没吃早饭,午饭也缺乏胃口,在日头最盛的正午,他挨个房间做起了扫除,尤其客卧,连床上用品也一应俱换。

    冷琛把手机当了篮球了,褚飏争不过他,瞪他一眼:“骂吧,随便你,反正是你们家人。”褚飏扭脸去了阳台,拎起水壶给花草浇水。

    “你说你没事折腾照片干嘛,折腾就折腾吧,还随便往相册里塞,我都没发现,这下好了,让人看见了。”

    其实哪还有留下的必要呢,搬回来住的两晚本是无奈之举,现在“无奈”不在了,他自当另有选择,他却忙里忙外地重新当起了家;好像一旦手脚不识闲,心就闲下来了一样,心总是不大领静,隐隐约约悬着什么。

    “你先把那白眼狼的电话给我,要不微信也行,我没加过他。”

    冷琛在门口换了鞋,跟进洗手间,原想安慰安慰褚飏,却连褚飏一个牢骚的眼神都没捞到。褚飏不声不响,闷头搓洗着抹布,眼不抬眉不提,越是这样,越让冷琛认定他受了气。

    身后冷琛的声音传来,是给于兆禹发语音,很不客气,说:“我警告你,你怎么对我无所谓,你在我这儿就是个屁,但你对我朋友、对我身边的人不敬……”冷琛说的岂止一句,但从头到尾没点明他和褚飏的关系,无碍什么性取向,单就人情世故这一点上,于兆禹的行为已然活该挨训,“就你,还惦记叫我一声哥呢,就这么对哥?飏哥你也没少叫啊,人家对你好吃好喝好招待,你倒好,一声不吭溜没影了,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就没觉得自己忘了什么——跟人家说谢谢了么?”

    水龙头哗哗冲着水,他其实想说:早料到你会来,你凭什么不来,白白替你分了几天忧,落得个这……我是好心办坏事,又不是故意的。早知如此,起先我就不该掺和,任你们哥俩自己较劲去吧,也就没有这一出了……

    褚飏蹲在那儿,余光里尽是冷琛晃来晃去的影子,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再听听冷琛不着调的狡辩,说什么自己也记不清照片是怎么拼的了,让褚飏发给他回忆回忆。

    冷琛哪料到事态进展,第一反应当然是:【终于清净了,算他懂事。】

    “我就说一句,我总得把这事说清楚吧。”

    咔啦嗒——门锁忽然响了,冷琛推门而入。褚飏探头去看的瞬间,心是一提还是一落他自己都辨不清。

    “你觉得我在乎吗?”褚飏蹲在一盆粉蕊的重瓣天竺葵前,“他有什么看法是他的事,误会就误会吧。”

    “干什么,你要找他打架啊?”褚飏终于看了冷琛一眼,忙把水龙头一紧,一边擦手一边拿胳膊肘拦他,“我是有点没想到,但算了吧,没什么大不了,你别……根本不叫个事。”

    “哪天一定把这白眼狼揪来,亲自给你赔礼。把你当什么了,烦了你好几天,就这么拜拜了,欠扇。”冷琛把手机放回桌上,站到一旁陪着褚飏忙活。

    “他什么也没说。我都不知道他几点走的,昨晚太困了,一点没听见动静。”

    “干什么呀,这么盯着我,跟你说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不用和冷琛对上眼,褚飏也知道那道目光是如何透过镜子固着到自己脸上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不怕我没在,扑个空?”

    褚飏手里的抹布刚带过一遍窗台上的浮灰,正待去洗,没空和冷琛大眼瞪小眼。

    “不打他,你想哪去了,我那么抬举他,闲得!”冷琛的语气分明已经在动手了,怒冲冲道,“倒霉玩意儿没跟你嘴欠吧,废话了没有?”

    冷琛是真的没敢——没敢奢望他仍在,开门见他,先是一惊,马上就不住地抱歉起来:“看我,净顾着着急了,忘了敲门,我以为你……”

    “真没事吧,我怕你……”

    “不嫌折腾,这点事也值当跑个来回。”

    “回忆个屁!”

回过神,给冷琛发去消息。

    不回头看,真以为于兆禹就在他面前了。褚飏默默无语。

    但他一点不感到意外。他心里某个角落大概一直在候着冷琛,否则他早就应该哪来的回哪去,他又不是无处可去。留在这里,不还是觉得这里是个家嘛。哪也比不上家,无论这个家是否已成了过去。这是两个同性恋的家,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儿更能容得下他,自己的地盘还怕被排斥?笑话!要走的永远不会是他。除非他自己不愿待了,谁也没有资格嫌他、腻烦他,谁敢!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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