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大碍的。”
白均一满足地笑着,他刚醒,思绪不清,缓缓道:“多谢爹爹相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会死在那里……”
韩昭闻言心下一紧,制止道:“别胡说。”
“他们没有把你抓了去,对不对?”
“没有,都已经过去了。”他看着那孩子的眼睛,又一次坚定补充道:“我没事。”
“那就好。”
“你好好养伤,别多想。”
“爹爹……”白均一伸手拉住那人的袖子,有意恳求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走就走了,你不在时,我真的日夜担心你的安慰。你总是走得干脆,一言不留,我寻不到你,也没有你的消息。思念之时见不得你也找不到你,爹爹,我不想跟你分开……在山里,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那时候……好生想你……”
趁着自己受伤,那人耳根子软时,白均一说了很多话。
“我保证,我不会出事。”韩昭没有明确的回答他的话,“你不用担心我。”
“可是爹爹……”白均一刚想争辩,突然想到什么,他忙说:“爹爹,舒渝非呢?他没事吧?”
韩昭一愣。
“他也受伤了,他什么都没吃,还肚子疼的厉害,流了好多的血。”白均一一时间清醒过来,见韩昭反应奇怪,他拉住韩昭的手,道:“他跟我说他的孩子死了,爹爹,他不会有事吧?!他怎么样了?”
韩昭心间一痛。
这是他第一次见白均一如此在意舒渝非。
从前他对那人闻言色变,怎的今日竟这般在意?
白均一过于激动,冷不丁地说了太多的话,大声咳嗽起来。他肋骨有伤,韩昭担心他再度受伤,只得迎身安抚。他宽慰道:“你放心,他没事,胎儿已落,也在这儿调养。”
他又道:“你刚醒,不要太操劳,这些事有大人在,不需你来操心。”
韩昭喂他饮下汤药,又取来一碗香菇鸡丝粥,一口一口喂他吃下。白均一还是过于衰弱,精神一会儿之后又再度睡下。汤尹凡听闻他醒来,也前来探望,在他房里多守了几个时辰。
贯清谷一行人自出了平金便留住与此,一个四合院住不下,汤尹凡又在城内的另一处打点了一个院落,让闲杂弟子在此歇脚。白均一重伤不得移动,其伤势一日不愈,他们便不得启程,留在此处。
又担心有有心之人来抓捕韩昭而无力相抗,便不得遣走部分弟子回至谷中,一行人只得拖拖拉拉暂留于此。
韩昭怕有人暗中动手,每晚不敢大意安眠,多日不曾好好歇息,也是神色憔悴,略显落魄。
翌日。
天气转凉,又下起小雨。
天色阴霾,雨势不大,不起波澜,如蚕娘吐丝又如碎冰银针,触碰在身有刺骨般疼痛,房内湿凉阴冷,韩昭怕白均一着凉,不得不去柴房多备上几盆炭火。
待他回来之时,见本已合上的房门虚掩,他心道不好,可又未曾听到屋内有异,他放轻脚步,警惕小心地走进房内。
只见白均一榻前坐着一人。
那人身形薄弱,身量瘦小,身姿稍显佝偻,黑发泼墨而下,他披了一件坠地的月白色秋袄,背身而坐。他的背影太单薄,仿佛罩不住那件厚袄;他的身形随着呼吸起伏,秋袄在此似乎过于沉重,压在他身上让其不得喘息。
那人没有直接侧坐在床上,而是拾来一个矮凳坐在离白均一几步远的距离。他缓慢起身,轻手轻脚走至床前,细致入微地为白均一掩好被褥,随后斯文地伸出手,轻抚了一下那孩子的额头。
舒作诚听到声响,他身形一顿,急忙收回手来。心想韩昭认准是自己的害得白均一沦落到这般境地,如今自己冒昧出现,怕是还会再度惹怒那人。
没有旁人在侧,舒作诚深知当下无法自保,他没有勇气面对正怨恨自己的韩昭。
舒作诚停在原地,下意识用身上的白袄裹紧自己,顺带低下头,掩住半个脸,再将手揣进袖口。
他这一番谨小慎微的动作在韩昭眼中被无限放大,他此般怯懦的模样竟生生刺痛了那人双眼。
舒作诚屏住呼吸,此刻只觉得内心狂跳不止,如同做过坏事被抓包那般战战兢兢。他慢慢地挪动着身子,转过头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目中无神且满是血丝,嘴唇发紫干燥起皮,脸上有几处擦伤,他发丝凌乱,面前还滑下一缕挡住侧脸。
见当真是韩昭,他只得招认道:“我只是来看看他,不做别的。”
他气若悬丝,其中有半句话韩昭完全听不到。
韩昭平静地看向那人,目色如死水一般深沉,他忍住心中的五味杂陈,放下手中炭盆,点头回了一个字:“嗯。”
见那人并未发怒,舒作诚脚底抹油便想着赶紧逃之夭夭。
“那我走了。”
他拉紧衣袄,朝着门外的方向疾步走去。
熟料他却被韩昭一把提住衣领,韩昭此刻比他高了可不止一头,轻而易举将那人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