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那通电话时姜纯正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她正打算和男人飞往国外看一场演唱会,她知道这样太疯狂了,她连男人的名字,职业都通通不知道,就要和男人出国了。
但那通电话的内容改变了一切:姜贺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正在医院。
男人像每个成熟伴侣该有的那样柔声安慰她,却又只将她送到医院楼下。姜纯虽然有一瞬他不自己上楼的怨怼,但转念一想他又不是自己的正式伴侣。
现在重要的是姜贺怎么样了。
医院跟她打电话时虽没有明说,但一想到家中楼梯的高度,她就免不了一阵心慌。
她甚至都已经设想到姜贺正躺在ICU病房时的情景。所以当她看到姜贺只是右腿打上了石膏心情很复杂,释然和被戏弄的情绪交缠,而罪魁祸首看见她进来后停止了和助理的交谈,将一份文件交给助理后将人打发了出去。
怎么弄的?
没睡好,一个踩空就摔了下来。
姜纯想要指摘他高负荷的工作状态,让他少熬点夜,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医生说你的伤势怎么样?
伤得不重,一个月能好。
两人沉默下来。
姜纯从心底厌恶他们这种关系,明明越界却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明明想要从此断绝来往又偏偏无法分离,无法做回正常兄妹,也无法就此逃离不管不顾。
甚至连对方的意愿都无法确定,黏黏糊糊。
你找了护工吗?
没有。
我现在就去帮你找。说完,姜纯逃似地离开了病房。
姜贺连他不需要,他想要她照顾这种话都没能说出口。
果然是伤得不够重吗?应该摔个头破血流的。
姜贺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
世界上没有人能比自己更加了解姜纯,刚才姜纯短短几分钟的表情变化被姜贺尽数收入眼底。妹妹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思考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容易受摆布的小女孩了。
她本是个软性子,为讨好别人什么都做得出,但如果长时间没有回应,她会变得比谁都绝情。比如她小时候还会小心翼翼地讨好长辈,渴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丝爱意,可现如今她已经如非必要完全拒绝他们的交流。
他过去还能用温言软语,若有似无的暧昧和兄长的身份来迷惑她,但现在她已经懂得这些手段背后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他逃避和贪婪的化身。
他还能钓着她多久?
他要开始做两手准备。
晚餐吃的是山药泥汤面,姜纯从日料店点的外卖。鉴于姜贺绷着一条腿,姜纯拿了个小碗帮他分着吃。
这本应该是护工的工作,只是姜纯偏偏帮他找了个高大帅气的护工,刚刚还让他帮他擦身体。姜贺到现在好像还有气,于是姜纯才难得地在这个时间点还在医院陪着他,不然她早就跑掉了。
吃完饭,姜贺还要进行今天缺失掉的视讯会议。姜纯在心中腹诽道他的员工这么晚还要陪着他开会真难,但也觉得姜贺似乎是为这份工作而生的。她从未见过他抱怨这份工作有多难做,也不像其他富二代那样一副被强迫的样子,他反而乐在其中,越做越好。
相反,姜纯却从来没有对什么事物感过兴趣。这个说法也不对,她喜欢性爱和做饭,但这两个领域都不能说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地方。而对能有成就的领域,她往往因为各种理由没能坚持下来。比如以前她学过几年的芭蕾,差点患上厌食症,被哥哥发现后强压着吃饭,又因为胸部太大最后放弃。后面对电影拍摄感兴趣,甚至专门到国外修过相关课程,却因为总和演员们搞在一起无疾而终。而音乐方面学过大提琴,但也没好到能去正式乐团当首席的境地。
相比较哥哥,她好像被养成一个废人了。
公司和家族企业也都不需要她,等着她的命运只有嫁人。她虽然一早就接受了这个既定的事实,但那个和哥哥私奔的可笑想法又浮现在脑海中,只是现实是,脱离了家族,他们谁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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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不会为爱私奔,妹被养成废人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