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沉思着,心情复杂,她一边庆幸不用再应对齐烨的索求,一边苦恼日后该如何寻机了解政事如何学习权谋算计。
芸檀见苏瑾按压下了现在去寻摄政王的冲动,心头暂缓,她不知道,不管是什么时辰去寻摄政王,只要他看到苏瑾若无其事坦然呈上贵女图册,他那怒火,
“巳时了。娘娘是想知道如今早朝是否有下吧?”
“就这些吧,其他的可以不用了。”
苏瑾漱完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婢女为她绾发,同时听着芸檀的讲解,她接过芸檀手中的画卷铺展在腿上,然后选出自己觉得不错的搁在了另一侧。
芸檀将画卷收纳齐整,然后取来苏瑾选中的看了看,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环肥燕瘦,各色美人皆有,自家小姐还真是贴心。就是不知道,那摄政王可喜欢小姐这份贴心?
“你说的也有理,就这么办吧。”
“辛苦姨母了。”
“待会朕让太医给姨母开些药来,姨母皮肤嫩,遭蚊虫这般咬,只怕是受罪了。”
“奴婢是想到以前的时日了,那时奴婢唤主子小姐,可主子不让,偏要奴婢唤娘娘。陛下如今随着太傅上课,约莫是同主子当时一样,觉得在宫中礼教不可废,于是便”
齐宏说完话,朝苏瑾行了礼便走了。苏瑾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而转过身同芸檀叹了口气,“这孩子,总觉得同哀家生分了些。”
芸檀眼瞅着苏瑾神情与往昔无异,于是行了个礼,道,“奴婢不打扰娘娘歇息啦,这便去安排人搜罗信息。”
“姨母颈侧,有块地方好红,是被蚊子咬了么?”
“不碍事。话说宏儿,可用了晚膳,不妨同哀家一块吃?”
苏瑾抬起手腕遮住双眼,继而又翻了个身对着外侧,扬声道,“芸檀!”
苏瑾浑身一僵,她木然地抬手拢了拢衣领,而后勉力维持面上的平静,笑道,“许是在御花园时不小心被蚊虫近了身吧。”
齐烨,为什么要示意他的亲信朝宏儿讨门婚事?他难道,已经同她腻了么?
“朕已经吃过了,况且还有功课没做完,就不多叨扰姨母啦。”
沐浴完,在芸檀为自己拆解头饰时,苏瑾托她去办一件事:搜罗京中贵女的信息,越快越好,最好明日下早朝后便能整理出来。
“哪急了?不过是想着早点办好,心就早点踏实。”
芸檀闻声,旋即对着身后几名宫人使了眼色,接着一块踏进了殿门。在宫人们伺候苏瑾洗漱,穿衣时,芸檀拿着一卷卷画轴对着苏瑾讲解起来了。
芸檀应了,可在苏瑾上床之际,还是没忍住问,“娘娘缘何这般急?”
苏瑾抽回思绪,却对上齐宏困惑的眼神,她于是启唇,问,“宏儿怎么这般看哀家?”
“你这丫头,怎么也叹气?”
“你做事,哀家向来放心。”
“学的东西越来越多,身上的枷锁,似乎也越来越重了。”苏瑾这般感慨着,不待芸檀回味过来,便嘱咐她让人打水,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迫不及待要沐浴一番。
“奴婢先前还纳闷宫里那龚画师为何总是忙忙碌碌的,竟是这般缘故。”
天色变成显眼的一片橙黄时,云团翻卷着打起滚,遮住了那耀眼的太阳,可没一会儿,又像是惧怕了那抹滚烫,纷纷移了开。
芸檀走后,苏瑾一个人躺在床上,也不知怎的,大脑竟一片空白,翻来覆去,却终究睡不安稳。
礼部尚书苏瑾在脑海里搜刮着对这人的印象,她突然蹙起眉,后知后觉这人乃是齐烨的亲信。
边人,紧接着其他大臣纷纷附议起来。”
【18】抢着同摄政王结亲
苏瑾微微点了下头,芸檀隐约觉得如果真按苏瑾心中所想,一下早朝便去找摄政王,二人可能会有发生矛盾,于是她朝一边的宫人挥了挥手,待她们都下去后,芸檀方蹲下身,看着苏瑾道,“娘娘,奴婢觉得,咱们申时之后再去宣德殿比较好,那会儿摄政王奏折应该已经批阅了大半,此时再上呈贵女图册,您觉得呢?”
芸檀几乎与苏瑾形影不离,她自是知道苏瑾与摄政王那点暧昧,可苏瑾没同她说过,她也不知道苏瑾与摄政王发展到了哪个地步。罢了,上头的主子之间的事,哪是她揣摩得透的?
苏瑾听着芸檀对这些贵女的介绍,忽而挑了挑眉,“怎么连画轴都有了?”
苏瑾不想在这个话题过多停留,于是告诉齐宏,“你前面说让哀家去挑选贵女,这事,哀家应啦。”
“姨母,姨母?”
芸檀闻言,却是也叹了口气。
“娘娘,实不相瞒,奴婢发现这些大臣们许是对摄政王要娶亲早有打算,所以奴婢昨晚一放出风声,今早就收到了一堆信件。他们呀,巴不得都和摄政王做亲家呢,准备得可真是充分,不仅将自家闺女生辰八字,所学技艺,秉性都写入信中,还纷纷找画师画了小像呢。”
“芸檀,如今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