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面吧。
请见一面吧。
为什么。
对她那样好的人,对她像是亲生父亲的叔叔。
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
断掉通话,不予见面,冷漠的像是从未遇过。
站岗的警卫们动了。
他们站成一排排,齐刷刷的敬礼,迎着一辆又一辆从里面驶出的车子。
黑色庄严而又优雅的总统轿车。
南熙贞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眼神一亮,欣喜的跑过去,不是想拦车,而是想让叔叔看见自己。
但这样大胆冒险的行为就是拦车。
一旁时刻准备着的警卫们立马行动迅速的上前控制住称不上危险的“恐怖分子”。
而那辆装有防弹玻璃的Equus,视若罔闻,行云流水的驶出了政府区域,将一个满心着急怀有期待的孩子扔在后面。
车内。
秘书长与总统同乘一辆车。
卢英敏不忍极了,他不明白为何总统突然要这样对待熙贞,这不是孩子的错。
这是统合党的阴谋,这是他们将贿款陷害给熙贞的。
难道总统都忘了武铉xi遗书上所写的吗?
只单单凭着一条来历不明的证据。
就要觉得这孩子有罪吗?
她是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
唉……
变了,一切都变了。
是权利吗?是荣耀吗?是政绩吗?
总统变了。
他怎么变得为了党派胜利,就要狠心牺牲一个无辜者,这般无情面孔。
秘书长很难过,他和卢武铉早在金大中担任总统前就是“战友”了。
关系非同一般。
就算是继承遗志的“亲兄弟”,也别想就这样抛下他的女儿。
“总统。”
“熙贞……”
“不必说。”
总统抬手打断他的话,面容在阴影中瞧不真切,只有那双隐在镜片下的眼睛有点点微光,暗含哀恸。
他知道是谁要见自己,他知道是谁要拦车。
但他忍着没有见,忍着没有转身。
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
他谁也不会信任了。
查!
一定要查清楚!
他痛恨欺骗!
“英敏xi。”
“是。”
秘书长应了一声,谨小慎微的看向对面已然闭眼小憩的人,这正朗的五官刻画出高深莫测的神情。
却也在这安静时分,显出一丝苍老疲惫,轻轻的开口,蓦然悲沉。
“让建昊和静妍。”
“明天来见我吧。”
故人已逝。
查无可查。
但有子女。
可鉴亲缘。
光化门。
南熙贞眸中盛满无措和伤心,她站了这么长时间,感觉自己变成了石头,没有知觉,只想一直望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
等到宋禹廷找到人的时候,只看见了坐在广场椅子上,一抹被遗弃的孤零飘影。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
真想问问。
她的父母呢。
就将爱子丢在这里吗!
最可恨的是,他还要在这本就岌岌可危的痛之伤、哀之情里再推一把。
“韩鹤成已经被转交给首尔拘留所了。”
宋禹廷慢慢蹲下,抬头仰望她的小脸,那眼睛那嘴唇都像是从玉里洗过一样,清美静艳。
他握了握她的手,温热与冰凉,他声音柔软,却艰难响起。
“可是……”
“他不愿见你。”
久久地。
她眼眸抬起,里面似是一整片星空,破碎的,残缺的,令人一见心痛的湿润明亮。
她乖乖点头,说。
“嗯。”
“知道了。”
什么【熙贞你是你爸爸留给我的礼物】
什么【熙贞我将会好好照顾你疼惜你】
又什么【熙贞我希望你幸福快乐】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安静无声,眼睛睁的大大,漆润皎亮,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滚下来,一行又一行的伤心泪掉出来。
不是流泪,是哭,小小的,微弱的,受伤的。
一抹孤独的灵魂在舔舐伤口默默悲鸣。
全是假话,全是骗子。
她再也。
不要相信这些大人了。
忠清南道。
宋禹廷等不及了。
他觉得此时此刻就是那个女人说的“危急关头”。
【记着】
【前往忠清南道鸡龙市的陆军司令部】
【将信装进红色信封交给看守人员】
【到时候会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