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因为魔法的强大，很多魔法师不是被贵族征召变成保镖，就是参加军队变成快速收割人头的机器，这和艾琳那个年代魔法师都喜欢自顾研究完全不同。
大家看到自称魔法师的斯伯纳克，本能的谦卑礼貌，生怕惹到这位祖宗。
少女看向窗外，她曾想过五百年前是什么样子，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的破败，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落魄流浪的民众。
莱纳大帝是统一了全国，但．．．代价太大了。
有些人会为了一块白面包杀人，为了少一个人吃饭，很小的女孩就被买到妓院去做雏妓。
“吓到了吗？为什么你对这些．．．陌生？”斯伯纳克看着少女。
“我．．．”艾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斯伯纳克并没有深究，把玩着手中的森林号角继续说道，
“连年征战就是这样，有时候因为战争，田里的谷子都被烧掉，人类没了食物，会成片的饿死，开始会吃草根树皮，这些也没有的话就相互换孩子吃。”
艾琳捂住嘴，之前在一个村里她就看到一个男人在做肉汤．．．
回想起来脊背发凉，现在怎么可能会有肉。
“所以他收到一个契约，有个老人希望他能让土地变得肥沃产出粮食。”前面驾马的塞列欧斯说着，语气带了些许嘲讽，“恶魔中的奇葩就是斯伯纳克了，你看看你做的契约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不用你管。”
“好好好，不用我管！上次有人许愿说希望有人帮他种地，那个时候我也在，你个家伙竟然拉着我去插秧！插秧啊！我堂堂一个和龙对质的恶魔竟然在插秧！这还不算，还有找猫的，找小孩的，我的天啊，你都接什么狗屁契约！我们是恶魔，不是许愿机器！契约是有交易的！人类是要付出代价的！”
塞列欧斯虽然是在不停吐槽，但是这一个月，斯伯纳克做的所有事情艾琳都看在眼里。
给予受伤贫民救治，帮助他们击退野兽，用号角的力量让土地变得极为肥沃。
哪怕他们从来没有召唤过恶魔。
村民都说他是世界上最善良的魔法师。
斯伯纳克．．．
是个好温柔的恶魔，如果他会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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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优秀的恶魔是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斯伯纳克一直因为这种事情而烦恼。
塞列欧斯不停的吐槽自己是不是要去当虚伪的鸟人，但看到那些被拯救人类展现出幸福的笑容．．他真的非常高兴。
可哪怕是心里再高兴，他的脸都看起来极为冷淡．．．
过度对人类上心，会有反噬的。
或许．．我根本不配当一只恶魔？
斯伯纳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他从小就是同批恶魔中的佼佼者，无论是魔力还是武技，或者是操控虫的技能，比他大几百岁的恶魔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而这一身的能力，却脱离恶魔的本质．．．
自信的的自卑者，说的就是他。
他甚至有时候羡慕塞列欧斯没心没肺的样子，或许那样的恶魔才会真正享受生活不会有他这样痛苦的身份割裂同感。
由于下雨，他们的马车就靠在森林中停了一晚，还好马车够大四个人可以同时住在里面。
巨龙最近身体欠佳，他们就没有拉着艾琳做过分的情事。
塞列欧斯最近对孩子的事情极为痴迷，哪怕睡觉的时候也要用手摸着艾琳的肚子，说要体会未来孩子的诞生。
艾琳对他真的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真的推也推不倒。
斯伯纳克盯着地上艰难爬行的肥虫，已经看了将近一个小时。
现在它要赶在太阳完全升起来前爬回树上，否则等待它的就是烈日的灼烧。
“斯伯纳克，你怎么还在看虫子。”艾琳走了过来，帮努力爬行的虫子遮挡住刚刚升起的太阳。
斯伯纳克抬头，少女迎风飞扬瀑布般的长发和较小的身躯完全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看得有些呆但突然发现这样极为不礼貌忙转过头去。
可想想自己这样也有些可笑，明明两个人什么都做过了，而且自己还是艾琳的情人。
少女蹲在他身边，顺着目光也盯着那蠕动的毛虫，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伸手将绿绿的毛虫捡起来放在叶子上。
“这样就好了，你老是盯着这些虫子看呢。”艾琳笑道。
“你干嘛要帮它，它早晚都要死的，可能干死在路上或者被鸟吃掉，丑陋虫子的一生也没有被拯救的必要。”
少女有些无奈但语气仍然温柔。“但是我看到它了啊，可能就是运气好吧，现在是个毛虫，但是过不了多久会结茧，然后变成美丽夺目蝴蝶，我感觉那才是这个毛虫的未来，当然首先它是遇到了你，然后又遇到了我，怎么说也是一只幸运的毛虫呢。”
“可能我们刚离开它就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