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也走了,出门的时候,摘下了银镯和钻戒,随意放到了侍者上酒的托盘里,头也不回。
一向冷静的宫南却突然被妻子这句没什么力道的话语激着了,他强硬地抬起阿蒙低下的头,第一次如此失态地当着众人的面怒吼
“丰哥……”
年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烦躁地走在江边,一直到晚上,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才觉出些委屈的滋味,掏心掏肺地对人家好,人家把你当傻子玩弄,骗你,勾引你,玩你,到最后钱也给人家花了,心也交出去了,准备死心塌地地守着人一辈子的时候,人家才告诉你,别傻了,这朵花早就有主了。
年丰反而站着不动了,他看着慌乱的阿蒙朝他奔来,那么美,那么温柔,那么可恶。
高大的男人连倾诉都不知道找谁,这他妈怎么说啊,给人家当了男小三儿,还妄想娶了人家老婆,睡了人家老婆无数次,阿蒙要是个女的,现在估计都怀上了,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
阿蒙的脸又白了一寸,他跪坐在地上,费力地撑起身子揪着年丰的衣角
“有多远滚多远,别他妈让老子再看到你。”
“好,我活该没人爱,那你呢,你问问你自己配得上一颗真心么?好好活在我的羽翼下被保护着不好么?我给你吃,给你喝,给你锦衣玉食,你就乖乖待着不就好了么…为什…”
年丰醉醺醺地回去,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巷子里,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和阿蒙之前在这里做过的淫事,那时穿着裙子的阿蒙被他搂着,他趁着这里黑,把人推到角落里就把鸡巴插进了穴里,两人紧紧牵着手,阿蒙这个坏心的婊子明明被干得受不了还是会不停说着爱他,都是狗屁,都是骗人的,操!
“……对,现在是,之前也是。”
“他是你老婆?”
可他还是在忍耐,冷冷地路过阿蒙,果不其然,一只白嫩的手抓住了他的裤角,他下意识踢开那只手,毫不留情,阿蒙站了起来,捂着被踢到了地方,朝他靠近。
宫南并未将剩下的话说完,他被阿蒙扇了一巴掌,他娶回来的温柔妻子,站了起来,贴在他的耳旁说话,声音低柔,呼出的气像一片羽毛又像毒蛇吐出的信子抚过他的耳侧
“宫南,你困着我为了谁呢?你怕我一走,那个人就失去了抢夺你的兴趣,你怕他就不会爱你了对不对?”
摆朝年丰那边快步走去。
年丰猛地抽开自己的手,曾经珍惜地划过阿蒙每一寸肌肤的大掌此刻死死掐住了那雪白的脖颈。
宫南蹲在地上担忧地看着他,安慰他,没事的,阿蒙抬眼看着这个男人,忽然轻飘飘地说了句
阿蒙对着身体僵硬的宫南说话,眼神却盯着在人群里抱臂看好戏的秦朗,秦朗笑得欢,眼角的小红痣鲜艳夺目。
年丰走了,眼神空洞的阿蒙被人搀扶起来坐在了一边,他现在不想去管那些窃窃私语看笑话的宾客们,也不想歇斯底里地揪着宫南的衣服怪罪于他,宫南说的都是真话罢了,他就是个故意勾引年丰的婊子。
他捧在手心里护着的一朵白栀子原来是别人家里养着的富贵牡丹,真他妈操蛋。
“你才是什么都不懂,宫南,你活该没人爱…”
多种负面情绪在年丰的心里膨胀着,直到看见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穿着单薄的礼服可怜巴巴地坐在楼梯口,年丰心里的暴虐达到了顶峰。
“不是的,丰哥你听我说,我们要离婚了,很快,今天之后阿蒙就能跟着你了,真的,阿蒙这次没有骗人…丰哥原谅阿蒙这次行不行,丰哥…”
宫南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
“我告诉你,你才是那个最自私的婊子。”
阿蒙现在就只是在害怕一件事,年丰不要他了。
年丰气得眼睛都发红,他说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感觉,愤怒,焦躁,痛苦混成一团甚至还有他不愿意承认的嫉妒掺杂其中。
年丰松开人,自己抹了把脸,放下手的瞬间情绪都被整理好了一样,走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不停求他的婊子,他甚至不忘拿上刚才自己丢在地上的工具包,走之前最后留了句话
“你他妈玩儿老子呢?!”
阿蒙仰着头,顺从地被男人扼住咽喉,他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他真正的爱人正咬牙切齿地对他说
年丰走了之后没有去上工,也没有回家,他漫无目的地溜达着,嘴里叼着根烟,脑子很乱心很疼。
宫南上去打开了年丰的手,他还没来得及去关照阿蒙,整洁的衣领就被面前这个五大三粗的装修工人揪了起来,男人看起来怒极了,可眼尾却是红的,他问宫南
年丰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婊子,真美啊,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头发也整理过,发尾处弯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睛湿漉漉的,红得厉害,哭了很多次吧,在床上都没哭得这么惨过,红红的唇上涂着亮晶晶的唇蜜,委屈地嘟着,还在
阿蒙颤抖着攥上了年丰的袖子,他的嘴唇抖动着想解释,可他怕得什么都不敢说,只叫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