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詹缨的离去,柏钦微心不在焉的应付了卓风几句后也找了个借口先回客栈。
詹缨被逼的不得不收回内力以做抵御,身体在半空中侧翻几圈卸掉那股罡风的力道,他稳稳落地剑尖朝下直指地面,那把寒光通透的剑身不断震颤着发出不悦的微鸣。
两把剑同时指向对方,伯渊看向自己差了一寸的剑明白自己输了。
剑出鞘的声音干脆清冷,剑锋彼此交错擦出细微火花,一时间剑气席卷,带着漫天的花瓣飞舞。
独孤诚的剑霸道,而伯渊的剑路则是为了守护自己重要之物,不想辜负重要之人的冷冽肃杀。
“多谢独孤宗主指教。”
“林施主已遁入空门,施主您又何苦在这佛门徒增杀孽?”
他并不紧张,很是自信的站在那,侧耳倾听着每一分声音。詹缨看了一眼便又掉转头去看向不远的战场。
三大剑客齐聚一堂的场面还是很有看头的,因此不少幕艾的侠女也闻声赶来为这场比试增添了各抹艳色。
目光落到那站在一旁默默关怀着伯渊的青年身上,似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柏钦微也抬起脸“望”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接不住,因此避开了。独孤诚唇角勾起一抹和缓的笑,引得周围少女发出兴奋的叫嚷。
这一场比试的起因虽乌龙,但最终还是个好结果。独孤诚人品贵重,自是不会仗着手中剑欺负个小辈。
不知为何,居然心底有点羡慕。
洛阳城郊外,独孤诚负剑而立站于姹紫嫣红的花丛中。伯渊抱着剑缓步而来,他从不会在不必要的地方耍帅浪费内劲,此刻一袭轻薄白衣,穿花而来,配合他飘逸的步伐显得清冷而优雅,如天上仙君下凡一般。
卓风搔了搔头回道:“受不了被人围着,先走了吧!”
独孤诚面色沉稳出招不紧不慢,方才试探的几个回合他已经发现了伯渊剑招的短板,他有心指导,便用自己手中剑带着对方的比划。
詹缨嗤笑一声傲慢的扬了扬下巴。
同样使剑的还有名声不下于独孤诚与伯渊的无名剑——詹缨。
大和尚面色一凛,竖掌念了句佛号,他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盛气凌人的詹缨。
伯渊很聪明,几个回合下来就补足了自己的短板之处,招式愈发纯熟。两人的攻击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
左手剑,并无多余花俏名字,只一个左手剑之名时刻提醒着伯渊,他的剑是为谁而挥,因此比之剑心,伯渊的较之独孤诚也是不遑多让。
詹缨还在回味着方才从中领悟到的几招,他目光落到卓风和柏钦微靠的极近的距离之间,不悦的眯起了眼。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眼见剑锋将至,即将贯穿僧人的后心,詹缨眸光大亮唇畔噙着的笑愈发扩大,就在剑尖离僧人皮肤只剩半寸之余,詹缨注入内力剑气贯穿就要撕裂僧人,一道罡风却打在剑身上生生的震开了詹缨手中的剑。
冰冷的剑锋毫不留情刺穿他枕着的枕头,中年僧人见状骇了一跳,他翻身跳下床夺门而逃,詹缨冷着脸拔出刺入木枕的剑紧追其后。
卓风站在柏钦微身旁对他描述着周围的场景,即使此刻,柏钦微也不曾摘下脸上的眼障。
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躺在床上的僧人正闭目沉睡,突然自睡梦外感受到一股寒彻心扉的杀气,他与本能的向旁一躲。
提气飞起,径自闯入了寺中。
“大和尚,你都出手挡了本公子的剑了,还要装不知么?”
“独孤宗主呢?”
两人皆是通身白衣,一飘逸、一端庄。剑在手中挽出漂亮的剑花,再度相击又如碰撞的两条银龙迅速分开,再度碰撞。
“家母!苗疆百衣族圣女詹珍珍!林瑛南,你
“敢问施主,令慈是何人?”
独孤诚还剑入鞘颔首示意承让,两人道别分开,独孤诚望着伯渊走向朋友们的背影。
“嗤!原谅他的是佛祖,本公子与他的血债可未曾讨回!大和尚,你三番四次出手挡我,是要逼我大开杀戒吗!”
双剑碰撞的“罄罄”声不绝于耳,伯渊脚尖踩在花叶上旋身飞起避开独孤诚刺过来的剑。
此时伽蓝寺已落锁闭寺,詹缨在寺庙门口站了会儿,仰头看着寺庙上金碧辉煌的牌匾冷笑了一声。
夜深露重,打更到三更时詹缨提着剑从客栈后院翻了出去。他目标明确,一路朝着洛阳城内最大的伽蓝寺而去。
这一手卸力的好功夫令出手相救的大和尚也不禁道了声好。
“在看什么?”
而对伯渊来说能得到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前辈指导,对他的剑道来说无疑是有助益的。
和尚慈眉善目,并未因詹缨的言语挑衅而动怒,他好脾气的点点头,却是当着詹缨的面将那位被追杀的僧人护到了身后,詹缨的面皮一阵抽紧,握着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