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抱他抱的太紧了,太珍重了,或者说,别无选择,因为他一松手就害怕再次进入那个噩梦。
秦越一下下拍在杨凌的背上,感受着杨凌的呼吸,他的骨脊和抽泣的声线一样的颤抖着,因为太瘦了,所以摸起来特别明显,秦越无端想起西方画作里的神明,杨凌只不过找个发泄地,秦越却觉得在这些触摸可感的骨隙里,杨凌要长出翅膀飞出去了,他的指腹在杨凌的蝴蝶骨上摩擦,可能是光的原因,也可能是杨凌实在是白,一块好好的皮rou没几下就被蹭红了,秦越才觉得杨凌真实起来,忽然也觉得杨凌不像西方画了。
他几近幼稚地想:他这么瘦,哪里像那些丰腴的神明!杨凌是......是什么呢?
秦越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是觉得杨凌真的很好,在秦越见过的人里也不乏被吹的天花乱坠的大明星,或者像他之前的床伴柳研新一样的妖艳货色,同杨凌同一类型的男孩子女孩子们也不是没见过,但气质这方面是装不来的,和杨凌呆在一起,明明除了性交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但秦越却很明显的分辨出了区别。
是爱,而非做爱。
若是再说清楚一些,那就是——
是情,而非弄情。
纯是真的,干净是真的,乖孩子是真的,床上的羞耻也是真的,没有带巴结或讨好,也没有那些奔放或孟浪,所有的勾引都是因他而起,所有的纯情又如影随形,所有的欲望皆是秦越顺势而生,所有的快乐却是杨凌沉溺其中。
秦越无意识地在杨凌额头亲吻,这个举动何其奇怪,就仿佛秦越生怕惊扰了杨凌的哭泣,又一遍遍在杨凌身上留下自己的体温。
杨凌在他怀里蜷缩着,本来就看着不大的男孩子越发显得幼小,幼崽是很遭人疼的,人类的或是动物的,甚至是植物的,都是人们很想捧在心口爱的,秦越越来越舍不得杨凌,他有很多过激的手段和过火的欲望,曾几何时他通通想往杨凌身上使,但是现在他开始迟疑。
舍不得,迟疑,越是迟疑越是舍不得,越是舍不得越是迟疑,一个死循环,圈圈绕绕把杨凌套牢在里面,然后杨凌抬起眼看着秦越,那眼神太勾人了,就是小勾子一样往秦越心上划拉。
他究竟知不知道这样的眼神是犯罪的呢?秦越闷闷地想。
然后他没等杨凌开口就吻上了杨凌的嘴巴,一下子翻到杨凌身上来,想压在杨凌的肩膀上,又怕压疼了,无奈只是将手放在了枕头上,这给了杨凌机会,他开始推秦越,秦越不喜欢这样的拒绝,吻得越发粗暴,杨凌不该拒绝他的,因为秦越这种人,一点点温和是礼貌,多一点就是示好,拒绝就是不识好歹,秦越不喜欢杨凌的拒绝,唇齿磕碰间蹭的杨凌的嘴皮子破了一块,血腥气逼得秦越烧红了眼,却也冷静下来。
他分开杨凌,杨凌低下头,没了委屈巴巴的语气,多了份哀怨,小声嘟囔:“先生,您答应过我的......”
秦越眯眼睛,他答应了什么,杨凌要钱还是权?
秦越觉得燥的慌,语气不善地问:“答应你什么了?”
“您说过.....”杨凌还是觉得这个话他开口不好,可秦越委实逼得太紧,杨凌往后缩了一下,引得秦越越发不快,但接下来这句话直接点燃了秦越。
“您答应我要带避孕套的。”
秦越一下子懵了,然后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打发杨凌去拿,杨凌跪在床上爬行了几步,膝盖被蹭的粉红,他整个人被秦越扒了个七七八八,两条白的晃眼的大腿就在秦越眼皮子底下荡,床垫有些软,所以他显得摇摇晃晃的,仿佛是在冲秦越摇屁股,秦越知道杨凌做不出来这种事,但人是视觉动物,赏心悦目的东西谁不爱,这是瘾,以杨凌的身体为诱因。
但当杨凌真真正正从书包里拿出避孕套的时候,秦越却是突然笑了一声,“乖宝,你知不知道避孕套也是有尺寸的?”
杨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先回答乖宝这个称呼还是先回答秦越的提问,他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的被羞到了,迟钝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不合适的安全套,陷入了沉思,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问秦越:“那怎么办啊?先生,我不知道。”
无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合规的避孕套呢?床头柜的第二个柜子里秦越随随便便都能找到,但秦越不想。
他拍了一下杨凌的屁股,笑道:“那今天秦老板就换个地方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