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下来，无功而返，孙景泰似乎都泄了气，劝洪华歌道：“罗姑娘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你们认识时间太短，便是强求，她以后也会活在对皇后的愧疚中的，何必呢？”
孙景泰道：“阿浩生气了？不对，今天不是说后手，是我有事和你商量。”
他轻轻推推贺渊，贺渊抬起头，眯起眼睛：“艾草的味道。”
能让阿浩受伤，果然是因为见了自己，建威将军又动手了吗？
一旦太后下了懿旨，这件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几人只能尽快动作。
贺渊不自觉敲敲桌子：“问题在于，你有多喜欢她？”
他在说谎。
孙景泰道：“太聪明就是这点不好。”
陆浩立刻反应过来，他外伤前几日就已经痊愈，又岂会用止血化瘀的艾草？
洪华歌知道罗惜矜要入宫之后，很快决定要最后争取一下，他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自私，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喜欢的姑娘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
贺渊想起今日孙景泰最后确实改了主意，问：“不甘心？”
洪华歌倔强道：“至少她进宫前我想见她一面。”
不是他以往追求的一见钟情，就是那么默默地看着她，然后感情一点点积累，直到再也藏不住，溢出心间。
贺渊打量他一眼，见孙景泰似乎真有什么心事，道：“神神秘秘的，说吧。”
贺渊面色如常地接过柴树递来的酒，道：“我还当你们习惯了。”
贺渊拉开椅子坐下，有点疑惑：“没叫其他人？”
贺渊盯了他一会，陆浩没有移开眼神，一副毫不心虚的样子。贺渊似是相信了，点点头：“小心些。”
陆浩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道：“没注意又撞到墙上了。”
孙景泰苦笑道：“一会听了我说的话，嘴又严又不会骂我的就只有你一个了。”
孙景泰突然咳了一声：“我们都在呢你们差不多得了。”贺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放了手。
当晚，贺渊走进望湖酒楼，今天孙景泰悄悄约他晚上一聚，还说不用叫上陆浩。贺渊想着孙景泰大概又有什么“后手”，欣然应允。
不能再让他受伤了。
“快说。“
赵朗竹悄悄向陆浩竖了大拇指，用口型说：“亲、密、接、触。”
孙景泰困扰地挠挠头，他平日特别注重形象，很少做这种傻气的动作。贺渊笑道：“说，会做你的坚实后盾的。”
贺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望向孙景泰，孙景泰无奈地耸耸肩。
贺渊想安慰他，却笨嘴拙舌，最后只能道：“你这不是想的很清楚吗。”
柴树：“呸！”
孙景泰摇
孙景泰忍不住问：“你进宫真的好吗？”
罗惜矜似乎不想见洪华歌，这几日都没有出府，洪华歌给罗惜矜写了好几份表达情意的信，罗惜矜都未曾回信。
贺渊笑了几声，心却早已沉了底。他确定，陆浩的伤不是什么撞伤。
“说！”
“……我好像、喜欢上罗姑娘了。”
你是为啥觉得我不会骂你？
去再抱啊！
陆浩：……
孙景泰猛喝一口酒：“那我说了啊！”
若是他早些处理这件事……贺渊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紧，鹿扳指温润冰凉。
贺渊推开门，见桌上上了五六个菜，开了一坛酒，孙景泰正闷头猛喝。贺渊向他打了个招呼：“景泰，上次你忽悠我当后手可让阿浩生气了，这次你还要干什么？”
哦？那跟阿浩说也一样。
如果陆浩没有隐瞒事实，自己却怀疑他，那家伙绝不会是这种反应。（一般情况下被怀疑的话，会用半是伤心半是威胁的语气说“不相信我吗”）
“真说了？”
孙景泰苦笑一声：“很喜欢，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但还没有喜欢到，能为了她失去华歌。”
少女低下头，笑得苦涩。
孙景泰想起前几天他见洪华歌实在伤心，等在罗惜矜的必经之路上，拜托她见华歌一面。少女笑得温和：“他不该再见我了。”
贺渊没有顺势吐槽他，他想孙景泰大概不是找他来问怎么办的，只是来找他倾诉的。他和孙景泰碰了杯，安静等孙景泰开口。
几人只好让人守在罗府门口，用这个笨办法期盼能遇到罗惜矜。
孙景泰果然没在意贺渊的沉默，只是闷头喝酒，许久，他才说话：“我知道罗姑娘不喜欢我，我没想着去追她。只是今日，华歌说要最后一搏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阻止了他。”
片刻，贺渊冷静下来，孙景泰这些日子为了洪华歌，确实一直在看着罗惜矜，罗惜长相出众又性子温婉，喜欢上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一瞬间孙景泰心疼得他都不敢相信，他这才发现，看着罗惜矜那么久，他竟然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