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进去。
在南京见识过不少整人与挨整的魏大勇攥紧了拳头,谁要是敢批斗政委,老
子非杀了他不可。
郑波和王明清霎时酒便醒了,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连呼吸都放缓了。
「老李啊,人都没了,你也别太难过。你看戏文里,之前历朝历代哪个没有
奸臣贼子。邪臣之蔽贤,犹浮云之障日月也。咱们此时能做的是在自己的范围内
干些有益处的事情,你在这伤悲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啊!」天生思忖了两秒,
还是劝解了起来,语气也越来越重,「你一个大老爷们在这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
子,怎么跟弱女子一般?你不就是怕丢官吗?又舍不得老婆孩子和这荣华富贵吗?
实话告诉你,我也舍不得这乌纱帽,我也怕掉脑袋。可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你和我坐这个位置总比让奸臣贼子的同党占了去要强不是,云龙兄当
留此有用之身,以图大计。」
李云龙遭到当头一棒,发起狠劲:「说得好,给老子拿酒来!」
天生亲自拧下两瓶高粱酒的盖子,一瓶自己拿着,另一瓶交给了李云龙,竟
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进去。
李云龙又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真他娘的痛快!」,也对瓶吹了起来。
酒入喉肠,天生只感到辛甜酸辣一起涌了上来,什么北京南京上海,什么文
革小组大军区革委会,都他妈的见鬼去吧,我只想要田雨王鸥锦李星华,我不仅
要玩弄她们的身子,我更要占有她们的灵魂!
李云龙本就喝了个七七八八,一下子胃中灌入这么多白酒,只一阵翻江倒海,
手中的酒瓶摔碎在地,酒花四溅,扶着桌沿就止不住地开始吐。魏大勇、郑波和
王明清好一阵收拾。
李云龙吐完了,天生的一瓶酒也见了底。纵然天生有个两斤多的酒量,骤然
不停歇地喝光一瓶也有些头晕眼花,被张大彪搀扶着和李云龙并排坐到沙发上休
息。
吐出来后清醒了许多的李云龙拍着天生的大腿笑着:「嘿嘿,老马啊老马,
你他娘的也是个有种的,就属我李云龙没种,今晚咱老李就是那个公骡子了!」
王明清端上一壶刚沏过又降了降温的浓茶来解酒,两人甘之若饴地喝了下去。
缓过劲来的天生又倒上两杯茶,自己喝了起来。
李云龙突然一拍脑瓜,想起来什么:「你看看我,光顾着喝酒,还真把正事
给忘了。老马啊,老赵是我几十年出生入死的弟兄了,他的身后事我不能不管,
他老婆冯楠同志和他们的四个孩子现在都在我家里。小冯和我们家小田是同学也
是好朋友,当初还是咱老李做的媒,给他俩张罗的。小冯之前一直在北京,哪个
学校来着?对,北京师范大学教书,老赵出事之后呢在学校也没法待了,可这天
天闷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小田和我就想着把她调到咱们军部来,互相也好有个
照应。按说这事归你们政治部管,你可不能有啥意见啊。」
天生的大脑飞速运转,献出一条锦囊妙计——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也,
「老李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马天生看扁了不是,赵政委我虽然没有接触过,但
也敬他是条汉子,更何况老兄你开了口。政治部不仅完全同意,而且冯楠同志的
组织关系我来解决。北京高校里我的同学熟人多,一定会给我几分薄面。」
「哈哈,这下咱能和老婆交代了。走,回家。小郑,你送张师长回去。马政
委这个地主老财有好酒又有好菜,咱们下次再来打他的秋风。」李云龙起身系上
了扣子。
「小王、和尚,你们去送送张师长和郑秘书。我负责把李军长送回家。」天
生醉翁之意明显不在酒上。
客厅里,田雨看了看钟表,和冯楠发起了牢骚:「这个老李,一定是又喝多
了,都多大的年纪了,还以为是年轻的时候呢。」
冯楠好言劝慰着:「老李也不是纯粹贪杯的人,他也有他的苦闷吧,你不是
说那个政委是个靠谱的人,我想没什么事的。」
「田护士长,首长和马政委来了。」外面传来了李云龙警卫员吴永生的大嗓
门。
推门进来,李云龙先是偷偷藏下了两瓶茅台,然后笑嘻嘻地向娇妻邀起功来:
「小田啊,你说的事情我可给你办好了。老马,你快过来,这位就是冯楠同志。
小冯啊,调来军部工作的事情后面马政委去办,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啊!」
天生意识到原来就是他刚到那天见过的保姆,伸出手与冯楠极白的手指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