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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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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暗云中,亮着圣诞节时二表哥装的彩灯——小小的圣诞树。

    “挺好看的,一直没拿下来。”纪春波害羞地说。

    “苏……不对,白老五是你大姨啊?”女领导眼睛突然变亮了,非常亮,好像通电了一样。

    “哈哈,很久没有人叫我大姨白老五了。您认识我大姨啊?”

    “那你妈妈是姓王,还是姓徐啊?”

    “姓王。阿姨,你是我大姨的朋友吧,现在村里很少有人知道,我妈家三姐妹不一个姓了。”纪春波对着又举起仪器的小哥,看着他好奇的脸,补充道:“我姥姥和姥爷,当年是地下党,搞革命工作;为了掩护身份,换了很多名字,所以我妈家三姐妹姓都不一样。”

    小哥面无表情地拿着仪器贴脸扫描着,那个机器现在发出吱吱的噪音。

    “你,你有工号吗?”小哥颤抖着问。

    “我连微信朋友圈都不发,还公号……我大姨家的店倒是要开一个,还没做完。”

    小哥又把机器举给女领导看,女领导抢过机器,瞥了一眼,然后拿着仪器走近马路上的一辆SUV,掏出了电话讲起来。

    纪春波害怕了,他忧心忡忡地问:“我的体温有问题吗?”

    小哥的眼神似乎也充满了好奇,好像见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事物;但是他倒是很中肯地回答:“那数据显示,你已经死了。所以,机器坏了呗。”

    “呵呵。”纪春波觉得,别把话说太早啊。

    SUV车门开了,又走下来一个身影,穿得很时髦,皮鞋皮裤的;晚上戴墨镜的,他拿着一个塑料袋,走进纪春波。他张口发出让纪春波头晕目眩呼吸骤停的声音:“对不起,我们的仪器有点故障呢,需要,进行一下,那个,原始采集,就是使用体温计啦。麻烦你,把袖子撸起来哦。”

    声音是那么熟悉,甚至走路的姿态都那么神似;但是纪春波苦笑着打消了那愚蠢的念头。身高对不上,不可能的;木木身高只有165;面前这个人少说有180;木木是佳木斯人沈阳警校毕业的,说话浓烈的大舌头东北口音;这个人,说话和造型,都像是康熙来了里的十八线台湾通告艺人。当然了,身高和口音,在这个全民画皮时代,都可以造假和改变;但是有一件事应该不会变的。

    墨镜男的左耳上,扎了一枚耳环,很丑,很古旧的耳环。

    木木全家都是警察,他将来也要当警察,至少是公务员;男性的警察和公务员,是不可能扎耳环的。

    纪春波愣了一下,撸开了袖子;墨镜男带着皮手套,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根玻璃管,对着纪春波的左腕动脉按了下去。纪春波从没见过这种测体温的方法,关键是,他不觉得这个东西是体温计,对方也不是在测体温;因为那个透明的玻璃管,一瞬间,变蓝了。

    墨镜男拿起玻璃管摇晃了一下,蓝色的玻璃管中浮出一条白线。

    旁边的小哥看到白线,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墨镜男把玻璃管装进了塑料袋里,封好,说了句:“谢谢。”转头走回车里去了。

    女领导也回来了,安抚道:“麻烦你了,谢谢配合,没事了,您可以回家啦,注意安全哦。”

    纪春波突然注意到了,女领导的右耳上,也扎着一个耳环,和墨镜男的同款。但是一旁的小哥,耳朵上就没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纪春波鼓起勇气问道。

    “防疫站。”小哥呆板地回答。

    “哦……”纪春波对这个回答可以接受。他决定不再多事,决定还是早点回家。

    “小伙子!”女领导突然叫住他:“替我向你母亲问好,就说红霞来了,工作忙不去看她啦。”

    “嗯。好的,红霞……阿姨,再见。”纪春波释然了,这些人大概就是镇里或者县里的卫生防疫人员,妈妈还认识的。

    夜风拂面,一路到家;门锁着,他也自己拿钥匙开了门;走进院里,发现晾着的衣服都结了冰。堂屋的灯亮着,喊了一声妈,也不见回答。走进厨房,灶火熊熊,锅都熬干了,蒸的饭菜被水汽冲成了糊糊。他慌忙地把饭菜拾出来,给锅里添了很多水。他又喊了几声,妈妈还是没回音;他在卧室和客厅里找了一圈,确定妈妈的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

    很明显,妈妈出门打牌去了。

    两个多月没有麻将打,妈妈在疯狂和崩溃的边缘徘徊。过了四月,管制松了,妈妈终于又找回了生活的希望,所以就不要埋怨了。晚饭,吃糊糊就糊糊吧,月薪两千的啃老族,没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糊糊蒸饭吃完了,纪春波用锅里烧开的水烫脚;拿出手机来,除了二表哥转来的100元,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纪春波决定拒收。

    空荡的客厅里,他突然闻到了一种寒凉而又细痒的香气。

    转头四望,发现自己家里那盆梅花也开了;妈妈的手艺也不差,但是对于花啊草啊没什么兴趣和研究的纪春波,也不知道她们搞的什么品种。家里这盆栽在绿色瓦罐里的梅花,开出的花,是黄色的,他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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