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而是用了发带和发胶,撸得很平滑,然后扎着发髻,发髻上顶着闪闪发光的珠宝。
左边的男子的袈裟是紫金配玛瑙绿,右边的男子的袈裟是黑金配云靛青;年纪其实也都不小了,但是皮肤保养的都很好。他们看到一身白金真银的张自芳冲了下来,彼此对视,怏怏不乐地皱眉头。
然后他俩一起对着张自芳鞠躬,轻声道:“南无阿弥陀佛。师兄敬安。”
“陀你妹,我没有出家。所以,你们也是被妖怪骗进来的吗?”张自芳警惕地问。
“哦,我是文殊菩萨座下善财童子,姚志安。”紫金袈裟男子说道。
“我是普贤菩萨坐下善财童子,张烽。”黑金袈裟男子说道。
姚志安摆了一下手,大堂领班女经理掏出一只中华烟,递给张自芳,张自芳接过;姚志安无奈地说:“不好意思啊初次见面,应该给观音菩萨家的大哥点烟的,但是我也换上了法相,穿着这身我不能碰五毒,大哥您体谅下吧。”
张烽倒是从袈裟袖里拿出一枚打火机,恭敬地把烟点着了,笑眯眯地说:“我们的善财法相,戒律神通不同,我这身没问题……还没问师兄大哥您怎么称呼?”
“等等,——观音菩萨?那个,那个观音菩萨么?”张自芳惊恐地问。
“是吧。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们的领导,不,菩萨说,今天是观音菩萨转世。而且看你这一身白,应该没错了。善财童子应该都是985双A学校出来的,我是清华12级,新雅的,你是哪个系的?说不定我们还在哪个校友群里说过话。”姚志安说着拿出手机。
“我是北大09级的,光华的。”张烽白了姚志安一眼。也拿出手机。
毕业于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农业经济管理系的张自芳狠狠地咬着烟屁股,决定略过这个话题,阴冷地继续问:“我问你们呢,观音菩萨是什么意思?”
其实,张自芳的表情出卖了自己——很明显,他不是清华的,也不是北大的,不然校友关系大于一切早就开始寻根祭祖了。
“哦,难道说,你是复旦的,交大的?“张烽的语气已经有点嫌弃了。
“——还是说你本科是国外读的,哈佛还是斯坦福呢?“姚志安觉得这位白袈裟的仙子应该有过人之处,不然,谁敢穿这么嚣张的金灿灿白闪闪啊。
“哎呦,学霸哥哥们,老实地在我们公司当善财童子吧。你们这学历,去深圳都应聘不上中学老师。”一个皮肤白晰的胖子,咬着一枚车厘子,不知道从那个门道里钻出来,靠近文殊善财和普贤善财,老大没意思的插话。
于是姚志安和张烽集体转头,又鞠躬,一声喊道:“学生参见光聚智忍明王座。”
卢慕穆扫了一眼着三个跳大神打扮的男子,叹息道:“西湖的水,我的泪,你们为啥要在KTV里穿成这样?Never mind, I don’t care.阎王们在哪个房间,我去打个招呼。“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像是贯穿脑门的神奇力量,那个叫善财脉轮的超级魔法,指引了张自芳,张自芳在这个白脸小胖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他恍惚中看到白胖子身后有一个火红的幻影,这种幻觉驱动张自芳对着卢穆慕喊到:“警察叔叔,救命啊!“
“哦?——好怀念这个称呼呢。说吧,怎么了?“卢慕穆抱起胳膊,怀疑地打量着这一身白袈裟的假和尚。
张自芳又把他的遭遇向卢慕穆汇报了一遍。
卢慕穆深锁眉头,不愉快地说:“嗯?你是善财童子了。不是说周宇彬和骆小雨才是菩萨的助理备选么?”
张自芳觉得自己又白说了,感觉这世界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死活,也不关心爷爷的死活。他茫然失措地打量这个不知所谓的夜总会,看起来是那么俗气,却又那么亲切,但是却让他觉得如真似幻,世界从这里开始崩塌破碎。
姚志安突然友善地拍了拍张自芳的肩膀,叹息道:“唉,果然是第一天成神。忍忍,习惯了就好了。“
张烽叼着烟,凝视着大厅吊顶上的水晶灯,幽幽地说:“现世世界同时存在的菩萨上限是八个,观音菩萨再转世就是第九个……公司到底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呢?不过,无所谓的,地藏菩萨把善财童子和辩才天女的名额给他家的小鬼孩了,你们第九班配置下来,我们善财童子队伍正好可以凑两桌麻将。“
姚志安突然警告卢慕穆:“我劝你不要进阎王的包房。地藏菩萨一定会拖你跳男团舞。你忘了无间唱跳地狱的恐怖了吗?”
“呵呵。他不会拖我进去的……我虽然没有法力让地狱开花,冥河变绿洲,但是只要有本座跳舞的团,一定会变成女团。谢谢你们的警告,我建议你们也不要进罗汉包房,红霞姐和谢队长在练歌……”卢慕穆摆摆手,随着大堂经理的指点跑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