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末攥紧拳头,脆弱的脖子上罕见起了血筋:
“混蛋!这些都不是你要把自己毁了的理由,你就是疯了,不敢来找我负责……”沈末抓着他的肩来回喘气,恨不得咬破他的脖子。
“我从一开始就是疯子,末末,你也看到了,我是变态……”
“别说了……跟我回去,你想死,我不准……!”
宋砚挣开他的手,“回去了我也不会好的……你给我哪怕一丁点儿希望,我都要犯病,会监视你,会发疯把你捆起来,会强迫你,会伤害你……!我不想再回去了,宋辰也不会想这样的人待在你身边!”
沈末不停摇头,抱住脑袋,哭着骂他:“他根本不会希望你以外的任何人靠近我……他因为相信你才会离开的,你还要走,彻底把我甩开吗!你七年前就是个混蛋,现在还是这样,你让我怎么办,你想让宝宝出事是不是!明明知道我很没用,你还不保护好我,宋砚……我不会原谅你了。”
“你要我和宝宝都出事才会满意……变态,这才是变态……”
沈末摇晃稳着身子,打开他的手慢慢站起来,肚子在隐隐泛疼。明明已经晚春时节,他却打了一个冷栗,慢慢掏出一对戒指,哭得岔气:“我和宋辰结婚前我也不够了解他,但是他对我很好,如果你觉得自己能比以前做得好,就跟我回去。当然,你不能急着让我爱你,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我都要气死了…所以,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宋砚低头看着他指间发光的婚戒,声音在发颤:“你愿意接受我…是因为他吗……”
沈末表情虚弱又无奈,拉过他的手强制往他手上套戒指,“我说不是你会信吗。你要有耐心啊,我都知道的,你不会伤害我……”
他抬手抹去宋砚额角的血迹,眯起眼睛,说:“宋砚,我也在流血,你回不回家……”
宋砚视线下移,沈末腿间已经红湿了一大片,他再抬起头,沈末朝他挤出一个虚弱的苦笑。不远处的周承冲了上来,扶住沈末的身体,把他拽到一边找人搀好。
江亦怒目圆瞪,上来就甩了宋砚一巴掌。自私冲动的蠢东西,只会在沈末的痛楚上划刀口。
宋砚管不得其他任何人和事情,他踉跄着走到沈末身旁,沈末的冷汗浸湿了额发,感受到小腹再作疼,他哭得心碎,不停地问宋砚,说这个宝宝会不会也要没有了……
宋砚喉头像灌了水泥,他不敢回答,看着俩个人把沈末抬上担架,往山下去。
下山之后,宋砚被拖着进了周承的车,他让人把晕过去的俞嘉平扔在后座。
“他身上背的罪随便一个就够他吃的,你犯不着杀他给自己惹一身脏。很多有利的证据宋辰都已经交给了我。我叫周承,现在我是你的代理律师,当务之急是必须帮你为他身上的伤找好合理的借口。”周承停顿了一秒,“然后,送他进去,有去无回。”
宋砚还在担心沈末,恍惚点点头,目光始终追随着载沈末的那辆车。
中途周承和前面的车分道扬镳,他把车开到一栋破旧偏远的居民楼,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下来两个人,穿着低调,但身形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打手。
周承用眼神示意那两个人,呼出一口气:“把他摘干净,这个人很快要进去。记住,给他父亲俞老板打声招呼,注意分寸。”
两人行动迅速,把俞嘉平抬走,顺手打理好后座的血迹,效率之高,令人叹服。
宋砚皱着眉,“你说你叫……周承?”
周承微点了一下下巴,快速说:“对,我按小时计薪资。现在,我建议你去一楼左拐第三个房间洗澡,换上能进城的衣服,十分钟,出来我们去医院。”
宋砚没说话,反手开了门下车,依照他的指示光速做好清洁,跳上车:“麻烦开快一点。”
周承紧了紧手上的方向盘,接下来他在城郊公路上一路狂奔,进了城也是速度不慢,但等到了医院,沈末正在检查中。
宋砚坐立难安,半个小时以后,诊疗室门开了。
医生看向第一时间冲上来的宋砚,“因为剧烈运动和情绪起伏巨大,现在病人仍然有少量出血迹象,但目前大人和宝宝都无大碍。但接下来半个月需要在医院配合治疗,视情况再分析是否能够安全出院。”
虚惊一场,差点吓掉宋砚半条命,他抚搓哆嗦的手背,掌心覆碰到新戴上的戒指,从来没有那一刻感到如此满足过。他忙谢过医生,抓上门把手,犹豫几秒,推开了门。
沈末穿着方便检查的裙子,听见他进来就把半张脸缩进枕头里,不想理会来人。
床边还坐着江亦,宋砚艰难地抿着嘴,江亦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
门关上,宋砚缓缓在沈末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他拉过他的手包在两个掌心之间。
沈末已经瘦得手骨分明,宋砚的心脏开始阵阵剧痛。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混蛋,敢在沈末涉险来找他时拒绝跟他走,气伤他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现在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