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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界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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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毛突然向我和林怀喻吼起来,刺得耳朵起茧,他疾步上前,伸手就向我的衣领口袋揪去,“ Give me the fuckin money!”

    混乱之中,一个人影扑上来,我下意识钳住了对方的手腕悬在头顶。卷毛力气很大,把我逼向了墙边,我抵着他双臂颤颤巍巍地抖动,手背和臂膀上都暴起了青筋。

    脚下扫来扫去的玻璃碎片刮着地面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余光一晃,旁边的林怀喻也跟金毛纠缠了起来。

    纠缠的地方正好是死角,看不见远处的那群人,如果再制造大点声,估计他们那边的人就要过来了。

    我自认打架不在话下,但一个老板加一个钢琴家可打不过一群社会人。

    街角的灯清冷昏暗,两个混子挡着去路打劫,我们四个人还是僵持不下。冷光下,抬头都能看见灰尘随处飘荡,光线透过对方薄薄的一层T恤,空空荡荡。

    我忽地用中文开了口:“ 没枪。”

    其实我的意思是想直接跑的,但话音刚落,林怀喻便撑着墙迈了一大步,用力地朝那个金发小子勾了一拳,跟着提脚就踹了上去,刚好踢到了他的重要部位。

    金发小子抱着腰一弯跪跌在了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捂着下体痛苦地呻吟。

    怎么的,这不是不提倡动手吗?

    我没来得及惊讶他的好身手,他的卷毛同伙看见旁边动了手,怒意一下子点着了导火线,他不知朝谁吼了一句“fuck”,转身撇下我就朝林怀喻那边跑去。

    我立即上前揪住了卷毛的后领,手臂把地捞后扣住了他的颈脖,死死地锁住了他的喉制止了他的动作。但这个人似乎有点本事,他箍着我的手臂挣扎了几番,然后胳膊往后猛地给我来了一肘。

    “ 靠!”

    我疼得闷哼地吸了一口冷气,巷子里一股恶臭的味道咕溜地灌进鼻子里冲击着嗅觉,这味道难以言喻地难闻,甚至令人作呕。

    一股怒劲儿不管不顾地冲上心头,我强忍着痛侧身,一把抓住他的大腿掀起给了卷毛一个过肩摔。那声巨响落地,直到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发出吁嘘的哭腔,一刹那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初中那会儿,叛逆放纵、还不知轻重。

    但肋骨和胃部的疼痛提醒我他们并不无辜,我抹去嘴角沾染的水渍,发泄似地咒骂:“ 他妈的,这什么味道。”

    话一落下,我倏忽住了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了。

    我扭头便跟林怀喻对上了目光,但还没来得及研究一二,又被远方嘶吼地问候。举动一下子惊动了刚才远处过来的那群人,他们兴师动众地就朝我们冲了过来。

    情况过于紧张,不知道是谁大吼:“ 跑!”

    管他的,我和林怀喻转身撒腿就跑,一路狂奔。

    不同于在西雅图的那次窘态,这次更衰。看来天使之城也没有什么天使下凡来管教一二。

    我和林怀喻一路飞奔,我们这个速度的奔跑快得仿佛撞碎了东西,像坍塌的墙一般。但谁也没有精力再去琢磨,只是莽撞地尽往前方迈去。

    冷风扑在脸上,直往嘴里灌,吮干了所有的水分,直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涌上来,街道渐而明亮,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回到了人群中。于是我们逐渐放慢了速度,由连着拐了好几条街,直到不见了那群混混的身影才停下。

    我和林怀喻谁也没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喘气。说实话,我许久没这么疯狂地跑过了,此时我的四肢发软无力,站着的腿都有些颤巍巍。

    只听林怀喻喘着笑,声音有些嘶哑:“ 你身手不错啊?”

    我哼着回他:“ 你也不赖,哪学的?”

    “ 打架是一个男生的基本素养。” 林怀喻扭着手腕,“ 你不也是吗?”

    我笑起来:“ 但我是没想到你会啊,你实在长得不像会打架的人。”

    钢琴家不屑地拍拍我的肩膀:“ 彼此彼此,你也不像。”

    “ 要是能让别人看出来,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我撑着腰答。

    林怀喻笑地嘁了一声。

    “ 你的手没事吧?” 我侧过脸去问。

    林怀喻摇头:“ 没事。”

    他的手没什么事,但我的胃好像是有点事了。

    后知后觉的痛感随着喘息渐而变得明显,喉咙里一股灼烧感烧得愈来愈辣,我咳了好几声捂着腹部寻了个墙,靠着蹲下蜷缩起来。

    林怀喻瞧见了我的异样:“ 怎么了?”

    我紧盯着地面摇了摇头。

    “ 是胃又疼了吗?”

    “ 不是。“ 我皱着眉,嘶嘶地吸气,“ 刚刚好像被打着了,现在才感觉到疼。”

    林怀喻愣了一下,“ 被打到了?”

    “ 我看一下。” 说着,钢琴家就准备上手来掀衣服。

    我惊了一下,连忙阻止他:“ 诶诶诶,现在大冬天的,冷啊!”

    说着,便扯住了自己的衣服,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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