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虢虽然有些儿女情长的小心思,不过他也明白这是如今最好的办法,多一个男人嘉珥就可以多出一份受孕的可能,至于谁可以成为那个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三人又商议了一下具体的操作方法,都觉得还是不要在事先将嘉珥的身份透露给孩子们为好,毕竟其中最年长的卿熙也只有二十二岁,而卿迩更是只有十七岁,还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要与皇后娘娘私通,给皇上戴绿帽子,恐怕会吓得硬都硬不起来。
嘉珥收到卿府送过来的密信后,只展开看了一眼就拿到烛火上去烧了,她心中又惊又气,又急又怒,惊的是卿家三兄弟竟然提出让自己的儿子们也参与这个授精的计划;气的是男人们都如此薄幸负心,口口声声说着爱你如珠如宝,却转眼为了权势利益就可以将你推向他人怀抱,甚至罔顾伦常,不惜与儿子共享女人;急的是自己一直不能怀孕,眼看着皇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恐怕来日无多;怒的是自己堂堂一个皇后,真就被他们当做人尽可夫的妓女一般可以随意接纳恩客?!
她的手一直在颤抖,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心中只觉得寒冷如冰,好似立在万丈悬崖之上,退后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前面却是一团迷雾,看不清方向。
她向来都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本质上和卿家三兄弟一样有着强烈的企图心,事到如今绝不可能抽离出来,放手一搏或许真的是最好的选择,男人嘛,就那么回事,多一个少一个也无妨,只要自己只把他们当成是用来怀孕的工具,不付出真心,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冷笑一声,尽力不再去想这事,重又将自己埋入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中。
心中有事,睡眠便浅,极易被惊醒。嘉珥在半睡半醒朦朦胧胧的时候忽然觉得一股寒气逼来,她猛地张开眼睛,就只见床边站着一个人。
屋内还有几盏未息的烛火,虽然烛光并不很亮,可足以令她看清那是个极其俊美的年轻男人。虽然不是女子,他却有着一张比美女更令人惊艳的脸,完美得令人在看到他的一瞬可以忘记思考其他事情,比如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嘉珥对于美人的免疫力远远超出常人,毕竟她每天一照镜子就能看到绝色。
她立刻反应过来,想大声呼救,让在外间值夜的宫女太监们进来,可才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只见那男子衣袖一挥,也不知怎的,她就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嘉珥与男子对视着,虽然他生得极好,可现在在她眼中却像死神一样恐怖,她直觉此人来者不善,但是她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救自己。
男子面上没有露出丝毫表情,只那样用冷峻的眼神注视着她,嘉珥便觉得浑身发冷,手心冒汗,后背的大片衣襟也被汗湿了。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恐怕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吧,这样大半夜得被吓醒,蓬头垢面,惊魂不定,十分颜色也去了七分,就连想用美色去博取男人的怜惜,也没了信心。
不过她依然强作镇定,甚至逼着自己去看那男子的眼睛。她听人说过,刽子手行刑的时候最怕和犯人对视,因为一旦看到对方的眼睛就容易心软,下不去刀。
那男子的眼睛是微微狭长的丹凤眼,即使此刻无情,也让嘉珥莫名地产生一种被怜惜的错觉。
不过他的气质疏离冷淡,又像一座天际之外的冰山,让人无法靠近。
他们的对视也许只有短暂一刻,可对于嘉珥来说却似乎过了很久,因为她必须要强撑着才不会退缩。
眼前一花,那个人却已经不见了,嘉珥完全没看清他消失的过程,只有烛火的火苗闪了几闪。
卿熙在家中等了十多日,也没有半点自己心仪姑娘的消息,他耐不住性子催了父亲两次,得到的答复都是还在打听。怕催得太紧令父亲不悦,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打定了主意没有得到皇上的赐婚就不离开京城。
这一日他吃过晚饭正在房中读书,就见三房的堂弟卿迩匆匆而来,说是他爹新得的那株“月下美人”今夜就要开花了,特地请他过去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