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得是。我家二爷倒确实待我挺好的。”昭儿当那嫉妒仿若不见,一脸天真单纯样,暗地里却惊得捏出一把冷汗。
“你若头胎是个男孩儿,这便真真是万般令人富贵了呢……”芙莲又若有深意扫向她肚子,语气略阴阳怪气的。
“姐姐,我坐久了肚子不适,便先回去了。”昭儿起身,扶着肚子告辞。
“去吧。”芙莲心思一收,面上和蔼。
昭儿由着身强体壮的老奴人扶着离开。
待出了芙莲院落,昭儿停下,回头目中冷幽。
姐姐那不再掩饰的嫉妒之色,以及那话里的阴阳怪气,她若是头胎诞下个男孩儿……
“若是姐姐敢伸手对我的孩儿如何,我拼着一死也定然饶不了她!”
为母则强,平日里惯于蛰伏的昭儿此时也是满脸狠意。
***
很快,临盆之日到来,况复已是请了假这些时日守在屋里头候着娇妻,就怕她生产时他不能在身侧。
那肚子倒也是个争气的,踩着临盆时日阵痛连连。
昭儿到底是生育过一胎的,对此胎是有了经验,又有数位老奴在身侧,胆气也是十足。
生产那日宛如芙莲与众多大爷府上的小妾都候在门外盼着屋里头的消息。那热水和着鲜血与污脏的棉巾是忙里忙外地送了出来。
“倒挑了个好时日生产,这阳春三月的天气正暖和,这孩子大人都不受罪。小叔也莫担心,女子头胎生得略晚,昭儿身子骨一向健朗,肯定是平平安安的。”
这屋里头生了两三个时辰了,最初的兴奋逐渐淡去,风神俊朗的青年脸上一幅担忧。
“怎么生个孩子这般晚的?我原以为不过个把时辰就好了!”况复失了沉稳之色。
“这生孩子又不像放屁,说放就放的!有些个妇人家的还生了三天呢!”
“三天!那妇人可受得了?!”
屋里头声声低鸣的惨叫直扰得人心头发慌,况复也算是见着了女子产子的痛苦。心中柔情更多:“这生孩子如此痛苦,还是让我家昭儿日后少生些为妙……”
这话惹得宛如一个嫉妒。
芙莲抿嘴一笑:“是呀。这生孩子一个女子少生些,多娶几个女子分散着替家族开枝散叶的也成了习俗。”
说完瞟了宛如一眼:“日后就让宛如多生两个吧!”
宛如听得面上一红,醋味道:“若是生孩子这般痛苦,我才不想多生几个呢!”
终是再熬了半个时辰,那屋里头总算是低鸣声停止。
昭儿是浑身无力,老奴人正在小心仔细地替新生的婴儿擦拭一身的血渍。屋里头为保暖烧有碳火的,暖得全然不用担心婴儿着凉。
待擦拭干净用襁褓包好放到昭儿身侧,昭儿虚弱问道:“是个小世子还是郡主的?”
“夫人,是位郡主。”老奴满心欢喜道。
这段时日服侍在这对年轻夫妻身侧,知他们于男女都欢喜,并无一心只图头胎性别的顾虑,所以报喜也报得开心心的。
“小郡主呀……”昭儿一声叹息,“可算是老天眷顾于我……”
这心儿终能松懈了,放才放心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