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野捡了个野孩子回家。
第一次进他的公寓，路雪站在门口哇了一声。
乔野回过头，笑她没见过世面。
路雪脸红红的，立刻蹲在地上脱鞋脱袜子，小脚在毛茸茸的门垫地毯上来回踩了好久。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在洁白的大理石地砖上试了试。
没有脏脚印，她松了口气。
但地板好凉好凉，她又收回脚。
“行了。”
乔野扔给她一双拖鞋：“你想在玄关睡觉？你是狗吗？”
路雪专心手里这双毛茸茸的白拖鞋，根本没听见乔野说话。
尺寸比她的脚大一些，但很软很暖和，前头还有一个蝴蝶结，比她之前所有的鞋子都漂亮。
“谢谢。”路雪又蹲下来穿鞋：“谢谢大哥哥。”
乔野啧了一声。
路雪以为自己穿反了，赶紧换了一边。
乔野看得头疼，没见过这么笨的小孩。短手短腿的一点点，他一碰就会碎，凶一句就会哭。
但也比外面的野猫野狗强。
他可不想若干年后的哪一天，突然有个叫花子冒出来喊他哥哥。
乔野已经看定了幼儿园，请好了家庭教师，准备给路雪报一整套补习班。
有的是人把她教好。不听话就打，再野的小孩也会乖的。
“我洗好了。”
二十分钟，路雪穿着新睡衣从浴室出来。穿的不算太好，草莓图案变了形，但她很开心地说：“谢谢大哥哥。”
“别叫我哥哥。”乔野推开她的脸：“我会有你这样笨的妹妹？睡衣都不会穿。”
“哦……”路雪：“谢谢乔野。”
她仰着小脸，小奶音认认真真地说：“我记住了。”
乔野突然觉得这小孩好烦人。
他洗完澡冲去烧烤味，命令路雪回房间睡觉。
快天亮时，他被窝突然钻进来一团小东西。
还有淡淡的牛奶味沐浴液香味。乔野半梦半醒，推她：“自己睡去，别来我这。”
“屁屁痛。”
路雪委屈巴巴地哼，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屁股痛，摔痛了。”
“怎么回事？不许哭。”乔野可受不了小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
还好路雪只是呜呜地哭，不吵人，但枕头湿了一大片。
“洗澡，在浴缸摔跤了……”她磕磕绊绊地说：“痛。揉揉。”
“你自己不会揉？”
“揉不到。”路雪手那么短，够得到也不会按。
乔野本想男女不亲。
眼下只把她当个麻烦，掀开被子开灯仔细看。
细皮嫩肉的一个白团，屁股有些青，他伸手按了按，还好没伤到骨头。
大约是在浴缸里滑了个屁股蹲，现在痛得受不了了。
“刚洗完澡不说？”乔野拍她没青的半边屁股，完全是惩罚小孩的力度：“笨死了，还装哑巴？”
“我……我……痛痛就好了……”
她咬枕头哭：“痛，揉揉。”
小孩子翻来覆去就会说几句话。
乔野愁的要命，许久才明白路雪的意思。
她以为刚摔的时候只痛一下就好，就没说。半夜痛得睡不着了才哭着来找他。
“以后有事就说。”
乔野和她换了个枕头，把被子给她盖上：“立刻说，告诉我，懂了没？”
“懂了。”路雪抹了把眼泪，“我懂了。”
“嗯，睡觉了。”
乔野摸摸她的小脑袋，软乎乎的。
他捡了个不太聪明的傻妹妹回来。一点也不省心。
但家里多了点人气。
***
月饼节快乐。
乔野果然也逃不过真香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