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出来的金属的温度激的罗狄颤了一下,他自觉的把刚穿上的衣物脱掉,还把束缚带牢牢扣上,雌虫有点笨拙的努力了一阵,终于接受了最后一个扣真的没办法自己扣上的事实,有点惶惑的安静下来。
琉斯觉得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看起来很有趣。他总是觉得这只雌虫很有趣,在他的面前这个一路独自打拼到上校的雌虫既强大又弱小,没有保护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安静的暴露在他面前,琉斯弯曲手指,握住他的脖子,白净无茧的手指像是猛兽的项圈。
“放松,别紧张。”心脏带动血ye流动,琉斯手指微微用力,感受比正常略块的温热而蓬勃的脉搏,下意识的按平时对待研究所的实验志愿者的模式安抚了一句。
罗狄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气,为雄虫的触碰感到欣喜。就像他不知道之前在车里琉斯为什么突然生气一样,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让琉斯现在看起来心情平和了很多。罗狄打心里感谢让琉斯心情变好的东西,即使不是自己。
雄虫的恢复能力真的很好,琉斯看着面前这具充满力量的躯体,从上面辨认出许多只剩下浅浅白痕的狰狞伤疤,有一种隐约的残破的美感。他不由得去回想在雌虫资料里看到的一起发来的几段作战影像,后知后觉的感到惋惜。
他扣上那截雌虫自己没能扣上的束缚带,缓慢而坚定的把抽进注射器的那一管还带着冷藏柜冰冷温度的药ye推进雌虫的身体。
——真是可惜。等实验完成之后,这只雌虫就再也没可能像那样再一次让人血ye都沸腾起来的战斗了。
罗狄像是在一瞬间被丢进了充满尖刀的神坑,不断被穿刺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无法触摸的身体内部像是被酸ye腐蚀了一样痛,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却连发出惨叫的力气都失去了,幼猫一样的小声呜咽从他的喉咙里漏出来,他的思考能力一瞬间破碎成一片一片的,只剩下尖刀剔骨的疼痛。他甚至能感觉到刀刃摩擦骨头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声音,错乱的Jing神却仍能通过无法聚焦的眼睛映出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
太疼了。罗狄受过很多次伤,非常多次。但是这真的太疼了,他控制不住的挣扎起来,这无力的努力被束缚带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倒像是垂死的挣扎。
琉斯松了一口气。他站在床边垂眼看着惨叫都发不出来的雌虫,重新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心安。
这之后你就不会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吧。他在心里想。那种不应该存在的眼神。
琉斯伸手摸了摸罗狄chaoshi的头发,触感传达到手心是一种似乎被轻轻扎了一下的轻微的尖锐感。这样你就能像别的雌虫一样普普通通的了吧?琉斯在心里问。
别给予我多余的东西。毕竟我是要像别的雄虫一样,对你做一些很过分的事……不,我将要做的事比他们还要过分。所以那种眼神是禁止存在的,至少,别是对着我。
不然,雌虫这种东西,不就太可悲了吗。琉斯满怀着能通过痛苦和冷漠让雌虫认清现实的期待勾了一下嘴角,几分夹杂着遗憾的放松感让他安心。
他最后瞥了一眼昏迷过去的雌虫,转身走出了书房。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