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森停顿一秒
到晚上，张子林又来了，还买了许多周清欢爱吃的东西，让周父周母回去休息，他来陪夜。
等哭完，马岚又是问长问短，周清欢装虚弱一声不吭，全程由周父周母代答，等虚情假意的关心完，马岚便无话了，在边上干坐一会儿，起身说家里还炖着汤，周父便把她送到了电梯口。
两人抱一起哭泣，惹得周父周母又开始抹眼泪。
她见张子森的次数不多，更不谈了解，印象最深那次大概就是结婚那天，她推门进去看到一个男人在房里抽烟，他清瘦寡言，一双眼却像把寒刀，吓得她连忙往外退。
张子林演技比马岚还要好，如果没有冯雅的那段记忆，周清欢真看不出他早就出轨了，还对她厌倦不耐，此时他装她也装，只是心里越发急着确认冯雅目前的状态。
马岚拎着一袋香蕉苹果，看到周清欢便扑上来拉着她哭，清欢清欢，一遍一遍喊，说她瘦了好多，一定要多补补，周清欢看到她拙劣的演技，嘴都不想张。
周清欢疑惑，张子森更是震惊，他似乎压根就不知道周清欢已经清醒，一时手足无措，甚至看起来还有两分慌张。
“还没，打了声招呼出来的，最近我们部门在对账，太忙了请不到假。”
周清欢看到他走到门口，张嘴，“谢谢你来看我。”
一夜无梦来不及深想，这会儿看到张子林深情的脸，周清欢倒是定了心，她被子里的手拧了大腿，眼泪蓄满眼眶，“老公，我好想你。”
倾诉衷肠半响，张子林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周清欢装累，迷迷糊糊睡去，还佯装爱意拉着张子林的手。
“昨天。”
所以现在她哭得心疼，谁信呢，周清欢以前不信，现在经历了这些，更是不会信。
张子森？
张子林依依不舍，将周清欢看了又看，说忙完尽快过来，匆匆走了。
他们之间没太多交集，更不会是深夜来医院探访的关系，所以张子森怎么来了？
“……你，今天醒的？”
周清欢和张子林婚后与婆婆马岚同住，早些年张父与马岚离婚，后面另组了家庭，马岚视张父为仇敌，张子林也恨张父中年离婚自私，除了张子林结婚，他们一般不来往，张父什么性格周清欢不了解，但马岚是真难相处。
周母一听，忙道：“那你赶紧回去上班，医生说清欢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
还是先等等。
马岚前脚刚走，张子林后脚就来了。
又是一片沉默，双双无话。
平时过节两人都说不上两句话，在这种情况下更是只有沉默。
后来过年张子森又回来了，同样清瘦寡言，只是那双眼总算有了几分人气，带着嫂子的身份，周清欢鼓起勇气与他攀谈，张子森也平淡回两句，后来又见过几次，也仅限寒暄而已。
“……”
怀疑。
曾经让人深爱迷恋的味道，现在比呕吐物还令人恶心，周清欢几次想坐起去洗，却又使不上力气。
周清欢先冷静且反应过来，带着稀疏平常的语气问他：“怎么白天没跟妈一起来？”
当他推门而入的那瞬间，周清欢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前几日她还在小三的身体里配合张子林云雨，可一转眼，他又一脸真诚地拉住她的手，红着眼圈长叹：“老婆，你终于醒了……”
周清欢心里厌恶，等父母离开后，佯装心疼他辛苦忙碌一日，让他回去休息，张子林先是演戏不肯，末了才捏着眉心说让周清欢好好休息，吻了好几遍周清欢的面颊和手才走。
周清欢和张子林结婚时，张子森刚出来没多久，他在婚礼当天才出现，而婚礼还没结束，就说朋友出了事，匆匆走了。
周清欢清醒是周家的头等大事，许多亲戚赶过来探望，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周清欢还是挺高兴，陪着说了会儿话，等送走两拨，便感觉累，睡下了。
胡思乱想许久，刚闭上眼迷糊时，周清欢隐约听到凳子挪动，她被惊醒，看到一人在椅子落座，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是一愣。
没睡多久，听到有人尖着嗓子推门而入，她朦胧醒来，看到竟是婆婆马岚。
“……嗯，白天没空。”张子森也平静许多。
他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大概觉得尴尬还是怎样，张子森忽然起身，他看了眼周清欢，视线停留不到一秒又移开，“那，你好好休息。”
“子林，你请了假吗？”
张子森虽是张子林的亲弟弟，但两兄弟关系并不好，张子森没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被送去学手艺，但他压根没兴趣，不知从哪结识一群小混混，三天两头惹事，反观张子林，相貌学习，没有哪一样拿不出手，年幼时两兄弟还挺亲热，后来张子林渐渐就瞧不上这个没出息的弟弟，张子森大概也有自知之明，鲜少回家碍张家人的眼。
再后来，张子森参与打群架，弄瞎人一只眼，坐了一年半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