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开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最近的一家大医院,排队挂号,拍片就诊。
吃大闸蟹,东青乐观地想到。
得,东青明白,这男人把他当成高利贷公司的人了。
稍后雨濛发来了桂芳家的地址。
是等不到他们回上海了,就让东青自己留两只,其他的送到桂芳家里去。
终于,先前那个男人胆怯的声音响了起来,“别砸了,我就来开门。”
“表少爷别打他了……我的胳膊好像断了,能送我去医院吗?”
幼楚的手指抓得更紧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早就劝
就在东青要敲门时,里面传来一声剧烈的玻璃碎裂声,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的惨叫。
幼楚一看母亲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挨父亲的打了,还被自己的同学看到了,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自己能藏进去。
进了屋,东青一眼就看到了母亲。
一看就知道母亲被人打了,东青怒火冲头,一把抓住了瘸子的脖子,就把他顶在了墙上。
沉默了一会儿,东青问道:“说句过分的话,你就没想过让他们离婚?”
东青当时就想发火,但是看到妹妹瘦弱的身体,又冷静了下来。
门口站着一个矮小、猥琐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弯着腰,满脸的橘子皮,“你,你找谁?我的钱不是都还清了吗?”
东青停下了动作,稍后门被人打开了一条缝,东青一把拉开了大门。
他没说话,一把推开了男人。男人往后几个踉跄重重地靠在了墙上,一条腿果然是瘸的。
东青上前一步,抢过了米袋,又把车上的螃蟹递给幼楚,“你拿这个,这是太太送给你妈的。”
东青赶紧下车,冲进了单元门,第一个门就是101。
这个小区感觉像个安置房小区,面积很大,绿化却很少,都是5、6层的多层建筑,没有电梯。
83单元101室,这是雨濛发给他的桂芳家的地址。
出了门,刚要扶桂芳上车,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苟东青?妈,你怎么了?”
没错,是陈桂芳的声音,东青咚咚咚地拍起了门,大吼道:“开门!”
“楚楚,妈妈的胳膊好像受伤了,表少爷正要送我去医院。”桂芳不顾疼痛,抢着开口。
没有拆开,直接放到了奥迪上,向佘山家园开去。
突然,东青想到这男人不会是楚楚爸爸吧?那么现在在和他打架的肯定是陈桂芳了。
两人很快进屋放好东西,一起出来上了车。幼楚看也没看坐在地上装死的父亲。
瘸子只敢坐在地上抱着头,一声不吭。
“你爸经常打你妈?”东青淡淡地问幼楚。
紧接着一阵桌椅移动的噪杂声,还有瓶瓶罐罐掉落地上的声音,这是开始打架了?和男人打架的另一方一声不吭。
医生仔细看完了桂芳右小臂的X光片,“还好,只是骨裂,打个石膏就行,一般四个礼拜就能恢复……注意千万不要沾水,沾水了容易发炎比较麻烦。”
看到儿子出现在了面前,一向倔强的桂芳,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珍珠般大小的眼泪一颗颗飙了出来。
东青心更慌了,死命砸起大门,门剧烈抖动着,墙上的石灰都掉了下来。
等了半个小时,一个司机模样的男人拎着一个大闸蟹礼盒上了门,东青没有多问对方的情况,道谢后收下了礼盒。
颇费了一番功夫,东青才找到了地方,刚停下车,就听到一个男人粗野的咒骂声从楼里传了出来。
一听母亲这样说,再看到她脸色发白的样子,东青立刻松开了瘸子,按桂芳的要求,收拾好她的东西,带着桂芳出了门。
桂芳虽然很希望儿子能把老公狠狠揍一顿,但更怕儿子下手没有轻重,打坏了人,惹上了事。所有赶紧劝东青送她去医院。
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连桂芳也不叫了。
正好,东青也一直想去母亲家里看看,这不是个好机会吗?也许可以和母亲、妹妹一起
“妈的,就给这么点钱?够我喝几次酒……把包给我看看。”
桂芳披头散发地蹲坐在客厅的一角,左手抓着右手,死死咬着牙,脸色苍白,痛苦不堪。脚边掉落着一只破碎的啤酒瓶。
前几次都是在小区门口接的幼楚,佘山家园今天是第一次进去。
母子两人回头一看,正是林幼楚,她正费力地抗着一袋米。
幼楚低下头,脸色难看至极,“等我一下,我一起去。”送完就想把米袋抗进屋内。
“嗯……所以,妈妈在你家当保姆也挺好的,不用长回家。”幼楚的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冷漠地回答。
瘸子习惯性地两手护住了脑袋,看来挨打都挨出经验来了,东青的巴掌还没落下,他已经叫得声嘶力竭了。
医生在给桂芳打石膏时,东青和幼楚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