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脑中嗡的一声,眼前的一切都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她瘫软着身子,瞳孔因恐惧而微微放大,浑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晕眩过去。
她茫然的睁着眼,面前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看着我,清醒一点。
滕然浓眉紧蹙,一手拉着她的胳膊,避免她倾斜下去,一手则搭在她额头上,触手冰冷湿粘。
她体温很低,低的过分了。
黎莘恍惚了好一阵,待感受到他的体温,才若有所感的转了转眼珠,双唇轻颤:
刚刚那是
什么?
好端端的,为什么青天白日的也能见鬼,这究竟是什么该死的体质?
滕然抿了抿唇:
上来再说。
经过他提醒,黎莘才发现自己双腿已经凌空了,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小路,如果不是滕然及时拉住了她,想必这会儿她已经摔下去了。
她心里是慌张的,可是蹬了两脚,才惊觉自己已经不争气的腿软了。
我,我起不来。
她欲哭无泪,
腿麻了。
滕然无奈,但也明白这确实不能怪她,甚至她能坚持成这样,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勇敢了。
他见过不少直接疯了,傻了,抑或是因此死去的。
抓住我。
他俯身下来,揽住她的腰。
好在黎莘的双手还有力气,闻言就紧紧攀住了他的臂膀,不知是不是心有余悸,她甚至不自觉的更贴近了他一些。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简直恨不得把头都埋进他怀里去。
她本是纤瘦高挑的,此刻却瑟缩成了一团,滕然只能顺着她的姿势半坐下来,手还搭在她腰间。
他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便无言的沉默着,等黎莘慢慢冷静下来。
黎莘和缓了好一会儿,靠着滕然的体温,才觉周身的阴冷散去,双腿终于恢复些许知觉。
她小心翼翼的从他脖颈间抬起头来,看见他视线平直的望向前方,侧颜线条锐利分明,面上无波无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问道。
滕然微微侧头,眼睫投下细碎阴影:
看见的。
多的却不再说了。
怎么看见的,为什么能看见,黎莘统统都想问。
但想也知道,滕然不会回答。
你是不是能看见嗯
黎莘斟酌着用词,
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滕然无言片刻,对上她的视线:
比如?
两个人本就凑的极近,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黎莘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直面了那对漆黑深邃的瞳孔。
她心口一跳: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滕然移开视线,语气平静:
比如你背后那东西吗?
闻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说的淡定,惊魂未定的黎莘却直接炸了毛,勾起手脚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不停的来回转着头:
哪里,哪里,在哪里?!
滕然默默欣赏了一回她的慌张情态,压住欲扬的嘴角,轻飘飘的丢出一句:
玩笑而已。
黎莘:
黎莘:笑你个锤子笑!
她忿忿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脚,用力剜了他一眼。
臭男人。
某亘:
然哥:嗯其实真的有,我没骗你。
阿莘:(呆三秒)
阿莘:啊啊啊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