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沛一个短暂的疑问表情后，释然笑了起来，“乐意合作，警察先生～”
“抱歉，凌先生，刚才只是正常流程，希望您不要计较。”
“呀呀呀，警察先生是这么对待良好市民的？我是配合调查，我不是在逃犯，如果您还是这个态度，那我只能说，恕不奉陪了～”，凌沛两手一摊，面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转头看向问询室的单面镜。明明是单面镜，郁理却觉得他的凌厉目光好像看穿了自己。难缠又任性。郁理忍不住给凌沛贴标签。
“反复询问是为了能在口供中查找漏洞，人的即时记忆是短暂的，如果每次都说得一模一样，要么是事情发生得很短，细节并不多，要么是...口供内容是提前背好的，不知道凌先生是哪一种？”
“凌先生，您的朋友在外面声称再不让您出去就会拆掉我们警局呢～”，易璇笑着靠近凌沛，“妨碍公务罪可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哦～”
凌沛被谭越送了出来，没有着急走，远远盯着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高挑男人。一头细碎黑发，脖子白皙，白色衬衫看样子已经三四天没洗了，褶皱和汗味已经隐藏不住，“这么忙吗？”，凌沛低声一句。那个男人穿着的一条浅色牛仔裤早已变灰，连裤脚处都布满了溅起的泥点，脚上穿的是...运动鞋？凌沛笑了起来：“品味可真差～走了昊苍，这场好戏我们也是演员了呢。”
“呼，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重复了。”，凌沛前倾身子，双手交叉抵着桌子，撑起下巴。
凌沛身边的那位脸色很不好，想说点什么但被凌沛拦了下来，“好的～警察先生，我们可是热心市民呢～如果您有需要，我们还会再见的。”
郁理挑了挑眉毛，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称呼从“您”变成“你”了，这个人有意思。
“漂亮的女士您好，我是凌沛。”，凌沛对郁理的指责置若罔闻。
“昊苍，是我，回家等我，”凌沛打完电话把手机递回给郁理，“郁队长随时联系我嗷，我的私人电话已经存进去了。”
现这里躺了个人，本来以为是喝多了，走近一瞧发现是个死人，这下好了，连醒酒的步骤都省了。你们...”
“谭越，你和武叔出来吧，我和易璇进去。”，郁理用话筒给谭越传达指令。
郁理突然眼神暗了下去，“谭越！谭越！！刚才那两个人！拦住了！！”
郁理理亏，刚才反应过来，凌沛，言橙集团的现任总裁，难怪奢华至此，但郁理又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把笔收回来，摘了笔帽重新递回去，加重语气，“凌先生。”
“正常流程，是吗？那我要是计较了呢？你们没有任何手续就把我带来问询室，你们知道光这一会儿我会少赚多少吗？那你们又知道因为我没赚到钱，我给L市交的税又会少多少？”
“郁队长，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再见了。”，凌沛对着进来的郁理笑得灿烂。
郁理的余光看见那两位要走，砸吧了一下嘴，“Brioni，可真有钱～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少爷～”
“冤枉，整件事我只是负责报警这一环，如果报警都要被当成嫌疑人逼问，那可真是寒了我们这种热心市民的心啊～”
“我和我的朋友，嗯...杨昊苍，我们去那附近的酒吧喝酒，出来以后要去停车场取车，那条小巷是必经之路呀，警察先生～”，凌沛随手脱下外套放在了桌子上，丝毫不在意丝绸面料的内衬被压出了褶皱，“警察先生，能不能倒杯水？喝完酒现在口都有点干了，啊...顺便，叫你们队长进来吧，我这种良好市民的合作不配见队长吗？”
郁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很抱歉，凌先生，您的口供已经记录好了，您看完如果没有问题，签个字就可以走了。”，郁理把笔递给凌沛，凌沛却没有接。
“先生，你们恐怕还不能走，麻烦你们和我们一起回一趟警局。”，谭越跑向凌沛，一手拦在凌沛面前。
...
“凌先生说笑了，不是您点我进来的吗？这是易璇。”，郁理加重了“点”，“凌先生好魄力，在警局都能谈笑风生”。
郁理听见凌沛那句话，对他的丁点儿好感度立马烟消云散，没有礼貌地打断了凌沛的话，“感谢您的热心，因为您的报案，有一位可怜人受到了救助。您录完口供就可以走了。谭越！”，谭越侧身过来，“谭越，录完口供就把这位先生和他的朋友送出现场，心理疏导可以省了，他并不需要，”，郁理说完，对着凌沛点了下头，“我还忙，您自便吧。”
凌沛举起双手：“无辜啊无辜，我可不知道我的朋友在外面干嘛”，凌沛侧头对着郁理笑，“郁队长，能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
“凌沛！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警察局！不是你今晚喝酒的酒吧！”，谭越面露凶色。
“凌先生，请问您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你们为什么出现在那里？”，郁理装作没有听见，直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