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和姑姑如今又何在?从实招来!”
白素贞心里一惊,十多天前,许娇容来看她时曾偷偷告诉她白福被调查的事。那时她已
经猜到了秦桧父子可能在调查她师徒的身份背景,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因此沉着道:“民妇自小与父母失散,自己也不知道父母是谁。大人问我师傅?我有几个师傅,有教我武艺的师傅,有教我医术的师傅,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一个?”
秦熺:“你还有几个师傅?那就一一道来,他们姓啥名谁,现在何地?”
白素贞:“教我武艺的师傅,是两个道姑,早已死了好多年的,姓什么并不清楚,那时我还小,只叫她们大师太,二师太。教我医术的师傅是个世外高人,常年以采药制药给人看病为生,到处游历。我来临安后,也没再见过她,不知道她现在哪里。大人既问,想是已经去找过了,找不到,那就是不在,或许是采药游历去了吧。至于我姑姑,我六岁时跟她失散了,如今她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姓啥名谁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小时候叫她姑姑。失散后我才被两个师太收留上山的。我如今的姓是教我医术的师傅给的。”白素贞听他同时问起姑姑和师傅,故意说成两个人,混淆他们。
秦熺:“你和法海又是怎么回事?他说你变幻成蛇害死了她娘子?”
白素贞一听,他们也调查了法海,但听刚才的话,他们显然并没查到师傅。法海是清楚师傅的来历的,那么法海并未向他们吐露师傅?不管他出于何目的,这倒是一个好信号。想到这里,她故意轻描淡写道:“法海的娘子当年临产时被一条蛇所伤,难产而死,我救治不成,他非说是我害死的,我也无话可说。除此之外,我跟他没什么关联。”
秦熺又问了白福和白财两兄弟的来历,白素贞便按上次许娇容偷偷告诉她的说了。秦熺听了,一时无话,只得走了。
他又赶到镇江去调查法海。
在金山寺,秦熺找来几个寺里的老僧人分别做了调查,他们都说:“法海是大约十年前来金山寺的,当时只听他说他家人在逃难中都死了,只剩他孤身一人,看破红尘,万念俱灰,希望寺里收留他。因他识文断字,又聪明勤奋有注意,原来的老住持临死时便让他接替了住持一职。至于他与许宣夫妇的恩怨,寺里其他人并不清楚。”
秦熺忽又问道:“那他当时从何处逃难而来?俗家姓什么?”
僧人们回答:“不知道他从何处逃难而来,只听他偶然说起逃难时去过很多地方。听他早些年的口音,应是从北方来的。他俗家好像姓裴,叫什么不记得了,得查入寺时的档案,档案是住持自己在管的。入了寺,大家便只叫法号,不叫名字,因此不太记得了。”
秦熺正听的失望,突然听到说法海俗家姓裴,突然想起,他之前查到的当日旧宫里守内库的三人中就有一人姓裴,那个人叫裴虚怀,至今查无踪迹。这么巧?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关系呢?或者法海就是裴虚怀?他想着该如何审问法海才能问出实情。
法海岂是等闲之辈?当秦熺再次来找那些老僧人们调查时,他便明白了是在调查他。他进寺庙时的档案早在他与白素贞交锋不久就亲手毁掉了。当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人知道了他的过去,知道了他多番找白素贞麻烦的真实目的。没想到今日果真派上用场了。因此,当秦熺来找他亲口问询时,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上次听禅师说禅师曾有妻儿被白素贞所害,不知禅师祖籍何处?家里还有何人?”秦熺问道。
法海:“劳秦大人过问,老衲祖籍扬州,家人十多年前金人打过来时都死了。如今这世上,只剩老衲一身残躯。”
秦熺紧紧盯着他:“禅师俗家姓裴?认识一个叫裴虚怀的人吗?”
法海:“老衲曾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裴虚怀,不知是不是大人所说的那人。不过老衲与兄长在靖康之乱之前就已经几年没见过面了。当时哥哥在京中任职,靖康之乱后就没有音信了,不知是被金人虏去了还是死了。”
法海知道,哥哥曾在宫中任职,要查到他和哥哥的家世并不难,与其被他查出来,还不如自己先承认,以免引起他怀疑。因此照实说了他与哥哥的家世,但说他俩在靖康之乱之前就已经几年没见过面了却不是实话。他笃定时隔太久,当年的情况又那么混乱,半真半假晾他也难以分辨。
秦熺听了果然挑不出漏洞,只得作罢。
回到家,秦熺将调查的结果详细告诉秦桧,秦桧思索半晌叹道:“靖康之变后那几年,大量人口四处逃散流窜。他们所说的情况,倒也合情合理,如今想查清几个贱民的身份来历,确属不易,线索很多,却也很乱。只是这法海竟然是当日守内库的裴虚怀的兄弟,白素贞手上有来自宫中的珍宝,他又跟白素贞有过往,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那我们接下来……?”秦熺问道。
“等法海再与白素贞接触时,盯住他们!外面继续按法海蛇妖赎罪的说法放话出去。至于白素贞所说的那个大夫师傅,还有那丫鬟小青,就着人慢慢查访吧,她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