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回头亦是很诧异的看着急急唤住她的苏麻喇姑,“嬷嬷,可是有事?”
却见她摇了摇头,提着食盒递给了她,“皇后这是要去皇上那里吧,皇上啊和咱二阿哥一样最喜这口了,奴婢有劳皇后了。”
说着便是转头就走了,临了还不忘附在她耳边轻道了句,“皇后放心,稍后奴婢亲自送二阿哥回去。”
她知道赫舍里的心意,此举又何尝不是投桃报李,毕竟在这几十年漫长的岁月里,从皇太后到如今的康熙,她见证了太皇太后从一个青葱的少女到如今的耄耋的老人,变迁的三朝,唯一相依为命的就是只有她们主仆二人了,顺治是她多少年不能言也不能言的而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一道伤痕,如今的皇后和二阿哥却是能让太皇太后放下了戒备,于她而言就是已经安心不少了。
赫舍里惦着沉甸甸的食盒,却是满头思绪,她到是不知康熙原是喜好这一口,如今的康熙是属于赫舍里喜欢吃什么,他便是喜欢吃什么的主,一日两食如无意外皆是同她一起,无论乾清宫还是坤宁宫安排的皆是她所喜的,小家伙正是长牙的阶段,她亦是怕他多吃甜食,故而坤宁宫到是许久不曾见过这些东西,原是如此,当下便是歇了回坤宁宫的心而是打道去了乾清宫,因为是她,康熙特地下了旨意,但凡皇后,皆不得拦,是以她入乾清宫便犹如入自己家门一般,无人会拦她,更无意有人会拦她,毕竟在梁九功的教育下,乾清宫的第一准则并非皇上,而是皇后,要知道皇上不高兴了,许是打你一顿板子训你一顿也就完事了,可若是伺候皇后不周到了,但凡皇后轻皱了皱眉,那最好的下场也就只是辛者库了。
康熙也是没有想到本是一个信任之举,却会让赫舍里见到了如此剑拔弩张的一面,康熙散发着低气压黑着脸,纳兰容若跪着而不卑不亢,谁也不肯让谁的架势,到让她觉得有些许的尴尬,提着食盒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还是康熙发现了异动,朝着那层隔纱便是怒吼,“谁?”
当看到自己发怒的对象是自己的皇后时,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而跪着的纳兰容若下意识便是想起身,却是在看见康熙抢先一步犹如一阵风从自己面前刮过,一下子就是换了一副和煦温柔的表情,上前握住了赫舍里的手,满是笑意的拉着她往上首走去,轻声的询问道:“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朕一声。”
“皇上,是在指责臣妾擅闯吗?”
赫舍里装似正色的打趣道,惹得康熙赶忙摇头,“不,不是的,朕不是这个意思,乾清宫就是芳儿的家,哪有回家还要敲门的,那不是见外了吗?”
直到他拉着她在自己的龙椅上坐下,见她如此不安,反倒是安慰道,“朕的就是芳儿的,无妨。”
这般帝后琴瑟和鸣的样子,显得跪落在那里的纳兰容若越发的孤寂,赫舍里的余光里何尝没有飘到他,只是君臣有别,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了桌上轻声道,“皇上,处理政事如此辛苦,定是饿了,还是先歇息会吧。”
她的坦荡大度眼中并无半点的畏惧望向康熙的眼中尽是清明,这才看向了纳兰容若,“纳兰大人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康熙在他的面前是越发想要彰显自己在皇后心中的存在感,不时的温声细语,更像是在彰显着某种东西,也不知为何,他从皇后进来的那一刻就是下意识想挡住纳兰容若,并不愿意让她看见他,却在见拦不住的时候,各种在纳兰容若的面前秀着恩爱,直到确保自己的皇后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时候,方才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的看向了纳兰容若,“他这是在替自己的堂妹求情呢。”
康熙的语气之中尽是不屑之意,更似是有意在她的面前提及此事,似是想要她知道纳兰容若站的始终是他的堂妹和自己的堂侄,而并非是他们的二阿哥。
不知为何,赫舍里只是隐隐觉得今日的康熙格外的古怪,往日里他虽喜欢表达自己的情感,却总是在私底下,面上他们依旧是所有人眼里中规中矩的帝后,今日里却是各种将平日里私下的举动都是摆到了明面上,不是拉着她的手关心自己今天干了什么,就是各种嘘寒问暖,却也只是轻点了点头,并未有过多的举动,也并未过多询问,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她一直是铭记于心,更何况她好似隐隐的觉得自己若是今日多说一句,似乎纳兰容若的处境便会更为难。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却又最终否定了,她并觉得康熙会知道她的年少之事,更何况她与他并未有过什么,只是年少知交而已,可他若是不知,今日又为何如此反常,却终究只是笑了笑,“皇上,臣妾上次能回宫,还多亏纳兰大人恰好入宫当值,借了纳兰大人的光呢……”
她的忽而一笑,本是想让坦坦荡荡,避免日后落人口实,更避免康熙日后的猜疑,康熙一直就很疑惑当日里他种种设卡赫舍里是怎么回来的,只是秉持着他对赫舍里的信任,并未多问,到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所幸的是赫舍里今日坦荡的点名,可就算如此,他的脸色依旧是显得不是很好看,“皇上,皇上……”
见康熙半天没有反响,赫舍里不由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