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疑问却是适时的欲将桌上的书信藏起,只是这一幕却始终没能逃过康熙的眼睛,只是淡淡的扫那一眼,康熙便是瞬间收回了笑容,“索额图的吧……”
他那不假思索甚至不带一丝犹豫皆是满满的肯定之意,到是让赫舍里微微楞了楞,却是大度的将那信递到了他的面前,“皇上英明。”
她的坦荡反倒是让康熙轻叹了口气,并未接过那封信,只是颇有些不屑的道,“朕若是猜得不错,他这信中定是希望向你陈述与太子有关的利弊吧。”
康熙甚至都不曾抬眼,只是轻吹了吹手中的茶笃定的道,赫舍里却只是依旧保持着淡定的笑容,并未曾流露出半点不该有的情绪,这是一件说大不大,说小却不小的事,毕竟这后宫不得干政乃是铁律,尤其是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节,若是她让康熙感觉出了一点点的不对劲,那么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的。
赫舍里只是笑着的不言,反倒是激起了康熙内心那股子久远岁月的不堪的回忆,他对索额图确是又爱又恨的,他不得不承认索额图是个有才之人,只是他太过爱权了,一点都不似赫舍里家族的其他人,如噶布喇一旦女儿做了皇后,他便急流勇退,不参政不抱团,只是低调的很,再如法保、心裕亦是离得朝堂远远的,唯有索额图他有才却偏又太过自我,一想到上辈子皆是他带坏了自己的太子,康熙对其就是颇有成见,这要不是因为这辈子他要好好的护着自己的皇后太子,他是断不可启用索额图的,他不得不承认对于此事他确是故意的,当日出征,他怕有心之人会对皇后太子不利,赫舍里家族的其他人低调的过头,导致他无人可用,方才将他放上了那个位置,而等他回来之后,年轻的索额图确是对政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只是那番原罪就是注定了康熙对他喜不起来,这才借着此事亦是像好好敲打他一番,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只是他没有想到索额图这小子的帖子递的到是如此之快,自己那边方才处理了他,他这边就是求着自己的皇后来了,这可不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吗,当下便是没了好气,“马齐奏他擅权之事,朕不愿深究,可不代表他没有,趁着朕不在,他到是好生会安排自己的人,这若不是……”
康熙越讲越气,直到发觉赫舍里一直没动静,他方才意识到索额图也是她的亲人,当下就是尴尬的咳了几声,才缓和道,“朕让他赋闲在家,并未是对保成有意见,只是朕想着如此保成还小,若是索额图升得太快,难免会让有心之人借着咱儿子的名义生事,朕让法保去江南,也是因为那江南多文人,士子之心可用,若是法保能有着一席之地,将来对咱儿子亦是有利无害的,心裕此行虽伤重,可那与那图什海护粮草有功,朕亦是欲打算让心裕去营中锻炼锻炼,将来也可在军中为咱儿子争得一席之地,至于这朝堂之上朕还安在,若是索额图再过锋芒过甚,于保成不利……”
康熙颇有耐心的同赫舍里解释着这一切,复又道,“索额图是个可用之才,朕不看昔日索尼的份上,也得看在我们芳儿份上,朕回京之时,福建那边来报,台湾之事就在不日之间,待风声过去,朕便让索额图亲去一趟商定议和一事。”
康熙显然是深思熟虑过许久,索额图毕竟是如今赫舍里家族的领头人,是皇后的亲叔叔,冲着儿子妻子的面子,他亦是不会多动他,故而他思索了一番,索额图这家伙口才到是不错,适合干与人沟通之事,还不如让他多跑去和外人交流沟通,免得在朝里带坏自己的儿子。
“芳儿,芳儿……”
康熙洋洋洒洒了一大堆,却见赫舍里是一言不发,不免就是有些疑惑,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揽住,关怀的问道,“可是在想些什么?”
“后宫不得干政,皇上逾矩了。”
赫舍里饱含柔情眉眼弯弯的看着康熙,她不得不承认与朝政而言,康熙的手段却是老练的很,对待的朝事与朝臣的处理,他真的深谙人心,只是他的这份数十年如一日待她的真心,却是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半分,这却是让赫舍里最为的感动,她何德何能,她的儿子又何德何能,能让康熙为此思虑如此之深,若是小太子日后是个听话,与康熙感情深厚,按照康熙的步骤一步步走下来,那么他的一生该是多么的无忧呢,可若是有天康熙翻脸了,那么今日的种种举动又会如何呢?她是着实难以相信。
“你个小妮子,一天到晚就爱胡思乱想,还偏爱拿大道理来压朕,朕若是今日不与你讲这些,你啊,还指不定怎么睡不着觉呢……”
康熙咬着牙捏了捏她的脸轻声道,“罢了罢了,谁让朕啊上辈子就是欠了你的……”
康熙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那封压在那里的信,便是吻了吻赫舍里的脸颊,“这个顺水人情还是朕的芳儿做了吧,回头你亲自回去一趟,将这事告知索额图,让他好生准备准备,不日朕便会下旨让他官复原职……
对了,带上保成也去送送法保,这小子怕是心里指不定这么埋怨朕呢,告诉他,朕盼着他做出一番事业了,莫要让朕失望,不然朕让他一辈子都回不来……”
康熙颇有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