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的长乐,并未留意到自己的书堆里是否少了什么东西,亦不知道念安已经来过。长乐如今已不与念安住在一起。
原因是长乐父母离婚。
这件事要从长乐初三时说起。
长乐初中时还不喜欢念安,喜欢的是班上的一个男同学。知晓这位男同学想要上本地的某重点高中后,长乐便开始认真学习,收起了叛逆与懒散。
于是通过初二一年的认真学习迎来了初三转班的机会。虽然长乐当时非常忐忑不安,害怕不适应新环境,但是在同样获得转班机会的两个朋友的陪同下,还是决定一起去新的班级。
开始时长乐也无法应对陡增的学习压力,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慢慢适应了。经常让长乐情绪崩溃的是长乐总是把周六日的作业拖到周天来写。而拖延症经常导致长乐写不完堆积成山的作业。
或许是对自己要求逐渐变高,或许是班主任太过严厉,长乐很害怕因没有及时完成作业而受处罚。因此长乐总是因为作业太多而焦躁,在即将要去学校而作业却尚未完成的情况下大哭。
那时候开始,长乐便接着写日记。只不过日记的内容不再是日常的记录,而是一言一语的对答。是长乐在通过对理想伴侣的幻想来安慰自己。那些写下的话都是她在假装对方在和自己说话。而哥哥是长乐对他的称呼。
长乐知道自己应该去学校的心理辅导室咨询一下老师,但是一直没有勇气去。父母也没有因为长乐经常的情绪崩溃而发现长乐的异常。只是觉得她的一些行为让自己很讨厌,逐渐不带她出去吃饭。因为长乐也说吃席浪费时间。
而念安当时读的高中离家并不近,就读了住校。高三阶段也很忙,很少时间关注长乐。
最终长乐考上了曾经喜欢的男孩想上的学校,那个男孩却去了其他地方。
长乐在升上高中之前,常常幻想自己的高中生活。阳光倾斜而下,光晕照在高大青葱的棕榆树上,校园宁静,时光悠闲。
当长乐终于踏上高中生活,却因为学习受挫以及学习压力,睡眠不足等原因,在上课时出现了余光强迫症的症状。余光总是想去瞄同桌,觉得同桌时不时在看自己,怀疑对方内心是不是在嘲笑自己,因此无法集中注意力上课。但长乐依然积极地学习,虽然并没有成效。长乐每天都觉得自己被包围在各种他人对成绩的抱怨和 与叹气声中,这让长乐很厌烦。
长乐最终辍学了。班主任暗示长乐母亲带长乐去看看精神科医生。母亲带她去了本地的小医院,医生听了长乐的哭诉,告诉长乐母亲,长乐没问题。听了长乐母亲的来由想给长乐办个休学证明。于是医生给长乐开了个假的精神病证明便了解此事。
后来长乐又辍学了两次。每一次辍学都在消耗父母的信心和耐心。而长乐也失去了上学的机会,整天宅在家里,日夜颠倒。在父亲与母亲言语暴力下想要自杀。此前已经发生了那件事。
念安知晓后和父母商量把念安的门锁卸掉,害怕念安在房间内反锁自杀。
长乐很没有安全感。一天,一天,又一天。长乐如此讨厌念安,因为没有得到道歉的小事而出现的恼怒和尴尬发酵成了逐日增加的恨。
这恨意与亲情融合,掺杂了性,最终形成了扭曲的爱意。
长乐日记里的的哥哥并不是念安,但最终成为了念安。
18年末,长乐父亲终于对长乐失望。本身父亲也已出轨多年,如今长乐母亲更是挽留不住他。
长乐小时候,母亲便经常在长乐面前说父亲的坏话,长乐也并不喜在家像个地主一样命令自己和母亲的父亲。
于是父母离婚后,长乐随了母亲。念安随了长乐父亲。
19年初,长乐终于在父母都说自己有病的情况下,也觉得自己有病。长乐同意了去第一附属医院看精神科医生。最终因为答题偏差值大,诊断为抑郁状态。之后便一直持续吃药。
诊断后的后半年换到了开始诊断没病的那家小医院。因为药钱是父亲在给,长乐母亲想通过药费的差值多赚一点生活费。
现今是2021年,长乐依然宅在家里,因为作息颠倒而经常不按时吃药,亦常忘记吃药。
念安已经工作,大学毕业后工作的这些年也攒了些钱,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过去的几年他不时上门陪长乐。
如今他已知道长乐的心意,便决定上门找叔母商量关于长乐的事:把长乐接到自己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