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乱党已全部剿灭,只余一活口,请大人指示。
那被称为大人的,看也不看那犯人磕头求饶,一刀封喉。
啊
乐与姐姐,怎么了?
两道女声从长廊的拐角处传来。
段乐与一把捂住了段乐瑶的眼睛,才没让她看见血腥的一幕。
见云珩看向了这边,乐与拉起乐瑶的手就往回跑,但倒在血泊里的人还是被乐瑶看了个七八
他
乐瑶瞬间僵住,脸色苍白,被乐与拉着往前跑,也不知方向。
云珩一直望着两人的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云珩走到二人刚刚站着的地方,随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荷包,眸光闪烁,手里攥紧了那个绣着兔子的荷包。
义父,太子党羽已全部剿灭,无一活口。
云珩长身而立,面对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
好。
男人声音不似那么浑厚有利,倒像是在强忍着些什么,至于太子哦不,前太子的家眷自有熹王定夺。
义父,您身体
我没事,不过东宫事变,你那位心心念念恐怕不会好过,熹王虽将她视为己出,但终究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还年幼,想要她明白,还为时尚早,你去看看她吧。
云珩知道自己的心思在义父面前是瞒不住的,却也没想到会被猜的这么透。
男人见他踯躅不前,我这一生戎马,效忠朝廷,到头来,孑然一身,我希望,你的人生,不要这么孤独。追求你想追求的,去吧,勇敢点孩子。
多谢义父!云珩俯身行礼,遂转身而去,步伐坚定。
而此时,乐瑶站在东宫门口,看着院子里的血迹,愣在原地,抬起的一只脚始终没敢落下去。
乐与率先反应过来,用手捂住乐瑶的眼睛:别看。
乐与的手心渐渐湿润,乐瑶声音嘶哑,没有了平日里的轻灵:我阿爹阿娘呢?
他们在诏狱。
乐瑶狠狠地将乐与推了一个踉跄,崩溃道: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乐瑶哭着后退眼看就要被门槛绊倒,云珩立马上前,将人拢在自己怀里。
放肆!乐与见乐瑶被一侍卫冒犯,顿时便要发火。
见过公主殿下,不过如今家父命臣抓捕前郡主入狱,请公主见谅。
云珩交代完便揽着乐瑶施展轻功离开。乐与留在原地,眼眶通红。
而乐瑶当时就被吓到了,刚还亲眼看见这人杀了人,如今自己就在他身边再往后,乐瑶想都不敢想,浑身忍不住颤栗。
两人最终停在一处院落。
郡主,臣多有冒犯,还请郡主见谅。云珩知道自己将小白兔吓到了,有心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你你带我来着,是要秘密处死我吗?乐瑶的声音里夹杂着颤音,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心疼。
郡主,没人能要您的命,太子熹王不会将您父亲母亲怎么样,他要的,只是这天下太平,而您父亲,做不到。他并不想要兄弟相杀,您放心。
乐瑶的情绪这一天经历了大起大落,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嚎啕大哭。
云珩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终究没有立场,默默将手收回。
最终以乐瑶体力不支,哭晕过去结束。
云珩把乐瑶打横抱起,小心放在主卧的榻上,守在旁边,一寸一寸的描摹这张深入骨髓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