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醒了?
徐琅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痛。
嗯。
她应了一声,懒懒的看他,他还没起,帐内有些昏暗,味道甜腻,是昨夜欢好的气味。
徐琅的脸微红,看到他,娇嗔道:现下几时了?
林叙掀开帷幔看了一眼:约摸是辰时了。
徐琅坐了起来:有些晚了,还要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
林叙按住她:母后下了懿旨,让我们明日再去。
徐琅还是起身下床了,也没有交婢女,将昨夜就放在一边的襦裙穿上,红衣如火,美人回过眸看他。
你还不起吗?
林叙笑了笑,直接把被子掀开,昨夜闹得晚,到了天幕快亮时才停歇,也没有来得及穿上衣物,相拥着就入了眠。
以至于他掀开被子就是光裸着的,徐琅脸红回过头,坐在了铜镜前,等他穿好了衣裳,就让婢女进来挽发。
自己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美眸含水,平日里清丽的脸颊都仿佛平添了几丝媚气。
徐琅不禁问身后的婢女:好看吗?
不等婢女回答,身后就响起了回复。
嗯,很漂亮。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徐琅转过头,头发上的流苏链子叮当作响。
她的耳根有些红。
这是除了那些奉承话与父母夸奖以为的夸赞。
她回过眸,笑着说:夫君也很好看。
林叙挑了挑眉梢,唇角微微上扬,他看着女人头上的繁杂发髻,蹙了蹙眉。
重吗?
徐琅挥手让婢女出去。
自己扶着头上的发髻,说:哪有什么重不重的。
林叙笑了一声,站到她的身后,摸着她发上的玉簪:若是重便放下来,在自家府上不用在意这些。
徐琅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唇不自觉地扬起:好。
头发散了下来,徐琅看着妆台上的各式发带挑了一根红色的素带,递到身后去。
帮我绑起来。
林叙接过来,垂着眸将发丝尽数笼在一起,细细地绑在一起。
旁边窗大开,外面的鸟雀叽叽喳喳,阳光照耀着窗边的腊梅树,上面生着似有若无的花苞。
徐琅抬眸透过镜子看着林叙,悄悄地笑了。
*
五年后。
夫人在里面?
是,世子。
林叙踏进房,看着徐琅坐在榻上,身侧是他们的孩子。
她垂着眸细细地做着针线,还分出心思盯着霖儿的功课。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娘亲,这句是什么意思?
这句是这个文雅的君子,如琢骨角器一般,如雕玉石般完美无斑,也就是教导你要成为这样的人
霖儿嘟了嘟:哦?那是和父亲一样的人吗?
徐琅笑得温柔,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摸了摸他的头:是,霖儿要同父亲学习,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林叙站在门口看着,有些不忍打破这样的局面。
反倒是徐琅先看见他,脸微红躲闪着不看他。
霖儿跑过来,牵着他的手:父亲,母亲夸您呢!
林叙低头牵着手与他一同走过去。
听到了。
走进了才发现徐琅在做肚兜,是花开并蒂的式样,不像是给自己做的,反倒像是给孩子做的。
可是霖儿已大,用不到了,那又是给谁做的?
不会是
徐琅见林叙盯着她做的肚兜,脸有些红,娇嗔道:看着做什么?
林叙看着她,眼眸有情意倾泻出来:有了?
徐琅抬起头摸着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她温和的笑着:听说这回许是个女孩儿。
林叙放开霖儿的手,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的肚子。
这辈子有徐琅,有儿女,已然无憾。
他低声对徐琅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此生他想是要与徐琅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当然,也只能是她。
只因这辈子,他林叙只爱她,爱徐琅这个人。
徐琅眼眶微红,抬头吻上他的唇,眼睫微微颤抖。
她低声与林叙说: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THE END)
出自《诗经·国风·卫风·淇奥》
出自《诗经·邶风·击鼓》
出自《诗经·郑风·风雨》
结局就这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