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池推门进来,见苑晚舟还在,不由得有些惊喜,又看见苑晚舟一张脸像是平时那样不做表情,但偏偏整个人又懒懒散散地埋在被窝里,看起来格外有意思,他把手上端着的餐盘搁在床头的小几上:“在想什么?”苑晚舟支起身子,任楼池扶着靠在床头,在自己腰后垫了两个枕头,接过碗:“你的手下,怎么说。”
这个粥真好吃,又鲜又糯,一盘油沥菜心清甜爽口却不寡淡,一小锅炖得软烂入味的凤炖牡丹,还有一碟桂花栗子羹,苑晚舟新奇之余也觉得很是美味,一下子就明白了楼池即便辟谷仍然愿意吃饭菜的原因,如果有这样好手艺的厨子天天换着花样做主食,主菜和开胃甜点,谁不乐意享受美食呢。
楼池出去,也是给他思考的时间,他若是现在走了,他们还是可以做品茶论道的好友,若不走,那就真的要留在这里至少一个月,陪着楼池完完整整地度过情潮期,日日夜夜都要和楼池欢爱。
楼池从他那双灿若星河的眸子里品出了一点意思来,便欺身上前将苑晚舟堵在床头和他的胸膛之间,用抱歉的语气说道:”是我疏忽了,现在便来补偿晚舟。“
他掀开被子,苑晚舟还穿着他昨晚披上的自己的睡袍,里面什么都没穿,凌乱散开的下摆露出两条腿,小腿和脚踝还有昨天他捏着的指印和吻痕牙印。楼池俯下身把苑晚舟两条大腿搁到自己肩
关键是这饭菜居然还带有灵气,不像是一些高档客栈酒楼里刻意用聚气阵法做菜做出来的浮于表面的灵气,而像是食材自带的。“这些菜都是买来的么?”苑晚舟夹了一块猪肚放到嘴里,问道。楼池看着他虽然举止优雅斯文但却吃得不少,就知道这是喜欢的意思,说:“你知道妖界最好的酒楼吧,”苑晚舟点头,说是妖界最好都是谦虚,“那里的食材供应商是我妖宫的人,本来养的家禽家畜,种的五谷蔬菜,水果香料,都属于妖宫,但我吃不完,所以一个人找我买食材,我就同意了,后来她就成为了那家酒楼的主人。”
残留着粗硬的东西带来的感觉,有什么硌着一样,还觉得肿得很是厉害,有点发热,他也不好意思自己看,只好一直这样窝在被窝里。
总而言之,既然楼池这方面问题不算大——他相信楼池能够轻松回应一些人的旁敲侧击——那么剩下的就是他这边了,苑晚舟不是散修,他是能够与妖皇和魔尊抗衡的仙尊,是整片大陆和平的关键一角,他必须是不落凡尘的,坚不可摧的,无可指摘的,如果在妖宫的妖皇寝殿里被人看见,叫人知道人修至尊成为了妖皇的床伴,难以想象人修会遭到什么样的白眼和嘲笑。
苑晚舟想到这里,仅仅犹豫了一瞬,就做出了选择,他是剑修,优柔寡断的性子可没法成为剑修,只要不被人发现就好了,以他的修为,捏个障眼法遮盖醒目惹眼的容貌,能看出来的人也屈指可数,而且他常常四处游走寻找机缘,几十年不在也是常事,唯一的破绽就是...那个给他下药的弟子,他是在那个人眼前使用传送阵法消失的。
“有什么好说的,我宫里留个美人而已,他们管不着。”楼池也端起碗说道,“我妖界的人不好找你们宗门的弟子,你要不让你宝贝徒弟去把那个人绑过来。”“月风在外做宗门任务呢,”苑晚舟算了算日子,“差不多该回了,我传音给他。”
苑晚舟咬着筷子尖尖听得很认真,那家酒楼成名的时候他已经是整片大陆上实力出众的人了,所以没去过,听完之后他又吃起来,修仙的人没有吃撑这一说,分量不少的饭菜被两个人吃得干干净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很像以前偶尔见面煮茶听雨的样子。
苑晚舟很快给时月风传了一道灵识过去,时月风为人稳重,办事妥当,所以苑晚舟不怎么担心,而且他又不是被楼池绑在这里,随时都可以回山峰上,谅那个宗门弟子也没胆子说自己给仙尊种情毒。
他现在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撕破虚空直接回到自己的山峰上,处置掉那个下药的弟子,做回高高在上的仙尊,守候一方直到他飞升,但是一想起昨天楼池埋在他的颈窝里说自己不想找别人,字里行间透出一点委屈的意味,他就不舍得丢下楼池一个人在情潮期挣扎。
而且,他知道楼池出去不光是为了吃食,楼池度过情潮期的方式他也有所耳闻,自己恐怕是第一个留宿的“美人”,妖界可能由于一般妖兽对于高阶妖兽天生有服从意识的原因,和人魔两界不太一样,跟凡间制度比较相似,妖宫要是出了一位“宠妃”甚至“爱后”,可以说是对妖界有巨大的影响。
“出去走走吧,妖宫里现在只有我们和姜姨了。”楼池正准备带着苑晚舟好好欣赏一下恢弘奢华的妖宫,却见苑晚舟露出一点尴尬的神色,“你那里...还疼?"苑晚舟似乎觉得他问的话不可理喻,楼池难道不知道自己昨天做得有多狠?
但由于修真界实力有巨大的差别,妖界并不迷信皇室血统,只尊崇楼池这样血脉和实力俱佳的人,所以只要楼池稳住,妖宫里一位美人也翻不出天去,而且楼池最大的作用还是作为能够强令妖兽不得肆意厮杀乱斗的定海神针,也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多事务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