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严净霖愿称之为他二十六年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虽然他人趴在这里,眼睛盯着对面坐着的祁樾,但是脑子里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换个星球生活。
两人对视着,一个一脸呆滞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在努力组织语言。一个怒气未消,正襟危坐等着对面人的解释。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祁樾是来A市出差的,今天下午刚和一个合作公司谈完项目。回到酒店打算收拾东西回S市,刚进酒店大厅就看到一个侧脸很像严净霖的人进电梯,想叫住他,但是那人已经进了电梯。只得记下电梯停的层数,打算一会让助理赵呈查查那是不是严净霖。
自从祁樾十五岁那年严净霖一家搬离S市,他只在母亲的朋友圈里见过一次严净霖的照片。能在平淡无趣的出差之旅中遇见严净霖,这对祁樾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惊喜。祁樾不免有些激动,已经十三年没有和严净霖见过面了,他不想放过这次绝佳的机会。
祁樾的妈妈和严净霖的妈妈是大学同学兼闺蜜,这些年虽然不再是邻居但联系却没有断过,偶尔也会见面,他想托母亲帮忙问问严净霖是不是在A市,果然得到了肯定答复,说严净霖最近在A市办签售会。
这样一来,他更肯定了刚才看到的人是严净霖了。一边和赵呈说延后回S市的行程,又让他查严净霖的房间号发给他,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打算换身衣服去见严净霖。
虽然他来出差带的衣服不外乎是一些西装,但他在生意场上和人谈判一天,此时还是想换件衣服再去见他多年不见的“霖霖”。
换好了衣服等待着赵呈查的房间号,祁樾想起了小时候严净霖跟在他屁股后面叫樾哥哥时候的样子。他想:当年霖霖搬家的时候才十三岁,现在已经又过了十三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拿着赵呈发来的房间号,祁樾走到了严净霖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敲门时,隐约听到门内有哭叫的声音。顿时心里一沉,当下有些着急猛地拍了几下门。边拍门边说,“霖霖,你在里面吗?我是祁樾。”
听着门内哭喊声停了,没了动静,祁樾有些着急。又耐着性子拍了几下门问“里面有人吗?”
不一会儿有人来开门,来开门的却不是严净霖。是一个高壮的男人,问他有什么事,祁樾不欲与他多说,一把推开了他,那男人伸手拦他“谁让你进去的!”,祁樾挥开他的手臂,将人推了个踉跄,不理会身后的男人抬脚向里走去。
甫一进门就看见就看见严净霖光着屁股趴在床上,屁股上一片青紫,身边散落着一堆木板鞭子之类的东西,一时只觉得目眦尽裂怒上心头“霖霖!是不是他打你?”转身一拳挥向身后男人的脸,那男人没有防备被打翻在地。那男人两次被打也有了怒气,起身与祁樾扭打起来。
还在床上趴着的严净霖已经吓傻了,突然进来个男人,吓得他赶紧龇牙咧嘴的提着裤子。待认清来人,来不及尴尬,连忙爬起来阻止两人。“樾,樾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们俩快别打了!”
两个男人被严净霖拉开还在怒目而视,祁樾看着严净霖拉拉开门男人的袖子赔笑说:“李哥,你先走吧。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他是我哥哥,不知道我玩这个,有点误会,以后再和你联系。”
“不许走,”祁樾脸黑了下来“话还没说清楚!”
严净霖在心里呐喊:这是天要亡我!拉住祁樾“樾哥,樾哥,一会儿我跟你说!”又对李哥说:“李哥,你先走吧,今天真对不起,过两天请你吃饭。”
祁樾不再阻拦,严净霖把李哥送出门。回来看着床边站着的祁樾,觉得一阵头疼。又看看床上散落的不堪入目的东西,一把掀了床单将东西盖住。
严净霖现在是屁股疼头更疼,趴回床上给屁股减轻点负担。一脸生无可恋的说:“樾哥,我组织一下语言再说行吗?”
祁樾还黑着脸,没说话坐到了一旁的小沙发上。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