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秀抬头一看,当即便变了脸色。
蔡秀一愣,觉得何穗真的太好说话了,可她又是一想,忆起了从前的事情,觉得何穗好像一向这么好说话啊,只不过她以前太过于刻薄自私,凡是都斤斤计较,总拿何穗一家人当软柿子捏,想方设法的去占他们的便宜,甚至连他们一家在饭桌上多吃了几口菜,都要指桑骂槐半天……
也许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跑了之后,又将她赶出家门,还有自己的亲生女儿,对自己也不亲近不待见,都有她的原因?是不是她以前其实做错了好多事情?
安静了一会儿,何穗见人还立在那里,问:“还有事吗?”
何穗一怔,没想到蔡秀居然会跟自己道歉,更没想到那样刻薄的蔡秀,竟然会一次性拿出十两银子还给自己,要知道她可是连一文钱都能在家骂半天的人。
而何冬生自持
蔡秀愣住了。
回想起过去,蔡秀更是难堪羞愧,甚至她在回忆里看到以前的自己,竟然觉得如此的陌生,真真有些不相信,那个骂起人来面目狰狞的女人是自己!
她将十两银子放在桌上,有些脸红的解释,“穗儿,以前是我太过分了,总想着处处欺负你和你爹娘,后来又处处想着要占你的便宜,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也做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其实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穗儿,我想跟你道个歉,然后把之前的钱都还给你。”
翌日,早饭的点刚过,吃火炉的人也少了许多,大堂内的人都可以休息一会儿,不过蔡秀因着自己借住在此白吃白喝心怀愧疚,这会儿正从马大婶的手里接过扫把在扫地。
故何穗仔细想过,若是她真的痛改前非,不再自私作恶,她也不是那追着从前事情不放的刻薄之人。
得团团转,而那个女人喜欢美男,又被我们戏弄得团团转,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媳妇,我来接你回家!”
“钱也没多少,再者之前我借住你那里又拿过你园子的菜,给钱是应该的,这钱便不用还给我了,如果你是愧疚以前,对我和我爹娘太过分的事情,这几日你在我这里,也帮了不少忙,就抵消了吧。”
何穗对此并不甚在意,她最终的目的,便是为了蔡秀拿到钱,能早些离开这里,因着她担心蔡秀跟大伙会难以相处,但这几日来看,蔡秀和以前截然不同,她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且但凡需要干活的时候,她也马上挺身而出,以前跟她闹过矛盾的朱大婶,和李媳妇现在都跟她相处的挺好。
敲开何穗的账房门后,蔡秀迎上何穗不解的目光时有些尴尬,顿了数秒,她才开口,“穗儿,谢谢你帮我把钱要回来。”
虽然中间隔的只有几日的时间,可这对于蔡秀来说,犹如过了好多年一般,她头发白了一半不说,原本尖锐的性格也仿佛被磨平,整个人衰老不少,也和善不少。
蔡秀连忙应声,“哎!”
“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找嫂子?”何秋生以前便不敢在何冬生面前放肆,这会儿即便是知道他不对,但他也仍旧是何秋生的大哥,只忍者怒气不轻不重说了一句。
“谢谢你……”蔡秀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这几日我得空了,便会出去看看有没有房子出租,这段时间还要借住在这里几日。”
蔡秀不应,背影看起来决然而又坚定。
她不似以前的凶狠,反而有一丝怯怯的,后退一句问:“你来做什么?”
见何穗淡淡应声,蔡秀终于如释重负,又怕耽误何穗忙碌,赶紧出来了。
人说江山难改本性难移,可只能说是没经历过大事,而蔡秀现在经历过了,还不止一件,而如今蔡秀对于何冬生和王寡妇之间的龌蹉,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激动,只是面色沮丧地说:“以前都是我不好。”
虽然何穗不打算赶人走了,可并不代表她就忘却了以前和蔡秀的不愉快。
扫好大堂后,蔡秀走出去准备将撮箕里的赃物倒掉,可低着脑袋走到大门口,却瞧见一双脚挡在了自己面前。
其实何穗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且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虽然不至于跟蔡秀抱在一起痛哭后,释怀以前的不愉快,可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听闻到门口的动静,大堂内坐着说话的大家伙都跑了出来,别人瞧见何冬生不认识,可何秋生却是看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何秋生知道她说的意思,瞧见自己嫂子白了一半的头发,想到当初何穗不见时,自己着急绝望的样子,一时感同身受也心酸,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蔡秀说的面红耳赤,一张脸火辣辣地痛,想当初何穗借住在她那里的时候,她可是按每月一两银子的钱,来收何穗租金的……
何秋生见状,忙问:“哎,嫂子,你去干什么啊?”
“不用谢。”何穗干巴巴的三个字让蔡秀更是尴尬。
何秋生这样好说话,蔡秀心里越发的愧疚和后悔,从荷包里拿了十两银子,朝何穗的账房走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