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釉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身边,触手一片冰凉。
“嗯?唔……,季宴庵?”空荡的房间无人回应他,只有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带来了无边寒意。
“啪嗒——啪嗒——”泪水从喻釉眼中涌出,很快眼眶就无法支撑汹涌的chao水,顺着脸颊落到身下的白床单上蔓延出水痕。
“呜——呜呜——,咳咳咳!”哭声遍布了整个房间,喻釉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独自一人咽下了卡嗓子的悲伤和孤独。
喻釉去了学校,他在车上想起了和季宴庵的第一次相遇。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次邂逅,却惊艳了他的整个世界,也挽救了他无望的未来。
放学时,季宴庵一直没来学校,他鼓起勇气跑到了教务处就看到王岚越和傅潭溪他们都在,两人也很诧异喻釉的到来,他只好撒谎说“昨天……,是我送季同学回的家,他一直没来,所以……,我有点担心。”
喻釉说完又侧了侧身,直到让自己不能够目视别人的目光,也不在接受别人的打量。
“唔……,那个……,楼主任说宴哥家里有事,请了两天的假。”
“对啊!喻釉,你不用担心,没事的!宴哥肯定会回来的。”王岚越见喻釉面色不太好,眼睛还有些红肿,就试图安慰他。
“嗯,我知道了。谢谢!”
窗外依旧阳光明媚,还能听到少年们的欢声笑语,喻釉却感觉心慌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喻釉回到家后,听见屋里有些动静,忙开门查看“外婆?!您回来了。”
“囝囝,回来啦!”项外婆又在摆弄那些瓷器,不过喻釉注意到这个好像和以前的不太一样,是瓷白的纯胚,还没上花纹,看上去很是素净。
“嗯!”
“外婆,您休息休息吧!才回来就又弄这些东西。”喻釉搀扶起老人,想让她回屋。
“没事,我还能把这个做完呢!”老人家总是不服输,却又脆弱非常。
“是是是,只是让您休息一下再做。好吧?”喻釉苦口婆心地劝谏老人,可算是把项外婆给劝住了。
喻釉在厨房做好饭后,喊道“外婆……,……外婆,吃饭了。”
喻釉见无人应,又去敲门,“怦怦怦——,外婆……,外婆?吃饭了!”
喻釉似是预感到了什么,慌乱地转身奔向自己的屋中,拉开抽屉抓出备用钥匙。
“啪嗒——”门开了,老人家已经倒在了地上。
“唔哩——唔哩——”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入喻釉的耳朵,很快就来了人,很多很多,医护人员,邻居,看热闹的陌生人,所有人用好奇且陌生的目光打量这喻釉和这现场上的一切。窃窃私语,去主观臆断着和他们仅有一面之缘的事故。
喻釉要跟着医护人出门,却又慌慌张张地返回家中带上现金和门。
“咔嚓——”锐利的破碎声好似在预警这什么,刚刚还完好无损地瓷器就已经完美地凋落在腐朽的土地上,回归了原始的故乡。
喻釉伸手要去捡,却被锋利的瓷边划伤了手,鲜血滑落下来,留下了蔓延的猩红痕迹。